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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上的分针又走了两格,纪年好像才终于意识到他又要有好些日子见不到裘祺清,亲了亲他的发顶:“哥。”
裘祺清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看着他,“怎么了?”
“舍不得你。”
裘祺清愣住,张了张嘴,到底还是被青年突如其来的直白击中了大脑。
纪年没有得到裘祺清的回应也不意外,只觉得裘祺清正在害羞,于是继续道:“你要想我。”
“”
“哥?”
“好。”裘祺清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纪年的面容:“我一直都舍不得你,也一直在想你。”
纪年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找茬道:“你之前在云海还赶我去江北,说你很习惯一个人待着。”
“之前?”
“就我二十岁生日那次,刚过完生日你就赶我走。”纪年翻着旧账,才恍然自己居然还记得与裘祺清四五年前的对话。
裘祺清沉默了一会,才慢慢想起来那段对话,那时他刚知道纪年探了男朋友,又在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中看清了自己的心。在混乱的心虚中,他害怕自己藏不住对自己的心意,或是对他男朋友的敌意。
虽然他记起来明明是纪年先说他要“回”江北,裘祺清还是先说了声“对不起”。
纪年嘟囔:“我又不是要你说这个”
“我那时就很舍不得你,”裘祺清道:“所以你还没有走,我就会开始想你。”
纪年没想到裘祺清会说这个,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过了会才道:“哥从那个时候就”
裘祺清笑了下,很轻地点头。
一时间,纪年脑袋里闪过很多碎片,还有很多想问裘祺清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尽数化成一滴酸涩的泪,被吞进肚里。
“不要觉得抱歉。”裘祺清抬起手来捧着他的脸,“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就算你不喜欢我,这也只是我的冒犯,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纪年说不出话来,只能低头很深地去亲裘祺清,把他的唇舔咬成艳红的血色,又从唇角亲到脖子,在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的皮肤上留下吻痕。
提示他需要离开的闹钟还是在男人压抑的喘息声中响起,纪年动作一顿,慢慢站起身来。
裘祺清也从床上起身,跪坐在床沿抚平青年被挤压出褶皱的衣服:“我送你去机场。”
“不行,你会迟到。”纪年这回拒绝了,见裘祺清低着头不说话,又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确定放寒假日期就告诉我,纪嘉兰年底拜托我去见见她男朋友,哥和我一起好不好?”
裘祺清点了点头,末了又问:“作为你的兄长?”
纪年听出他语气里的不确定,要被他气笑:“谁家当兄长会当到弟弟床上?”
裘祺清哑然,慢吞吞又品出些甜意,凑过去亲了一下纪年的脸:“我说错了。”
接纪年的车已经到了楼下,纪年只得勉强接收了裘祺清的“认错”,又叮嘱了他几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出门带伞,见人一一应下,才提着行李箱离开。
裘祺清虽然答应了不送他去机场,但还是一同走到楼下,送他到车前,纪年看着裘祺清的眼睛,向他笑笑:“快回去吧,我下飞机就给你发消息。”
裘祺清“嗯”了一声,但是说:“我那时候可能不方便看手机。”
纪年被他的认真弄得有些想笑,但裘祺清那么温柔地看着他,他又生不出调侃的心思,只能握了握男人搭在窗边的指尖:“那你开震动,连着震三下就代表是我发的。”
裘祺清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点了下头,眼睛从他的脸上落到二人相握的手指上,最后等纪年松开手,终于看着车窗缓缓关上,离他飞驰而去。
飞机落地,纪年将行李箱交给前来接机的助理,拿出手机准备给裘祺清发消息,余光瞥见手机上云海大学的公众号正给他推送裘祺清在这次会议上的讲座直播。
直播里的裘祺清坐在中京大学主礼堂的主席台上,细边眼镜和高领毛衣掩去了所有痕迹,只有微微沙哑的嗓音还昭示着他在几个小时前的疲惫。
专业性的讲座在纪年和他助理这样的外人听起来无疑是深奥和艰涩的,拖累着主讲人也显得无趣和古板。但某一个瞬间,如果屏幕前和主席台下下做着笔记的人们正巧抬头,会看到这位专业严谨、不苟言笑的学者教授露出了一丝极为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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