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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他俩谁也说服不了谁,说到底跟早上的事是一样的。都强硬惯了,有人在身边都得护着,身份互换一下也是一样。尽管陶晓东说了他不愿意,最后车依然停在了他家小区门口。俩人后半程几乎没说话,都挺沉默。现在停了车,汤索言解了安全带,也帮陶晓东把他的安全带解开了。“晓东。”汤索言叫了他一声。陶晓东没说话,也没应他这声。“从你手坏到今天,我就怕它恢复不好。今天眼看着他往你手上砸,我没能拦住。”汤索言声音沉沉地说着话。“这样让我很慌。”陶晓东看他一眼,从眼神里都看得出来陶晓东现在情绪差。“下周我正常下班了提前告诉你。”汤索言轻扬着尾调问他,“你来接我?”陶晓东没回他这句,过会儿叫了声“言哥”。汤索言“嗯”了声,等着他说。“其实你是用不着我,对吧言哥。”陶晓东说完自己点了点头,继续说,“之前你说你性格冷,我还没感觉到。”汤索言要开口说什么,陶晓东自己接下去了:“咱俩现在这样我也没法非要求跟你回去,我也确实不够格跟你一起扛什么。”这话里带的情绪就很明显了。陶晓东转头看着窗外:“也没什么怕说的,我就是喜欢你待见你,想跟你好,我把劲儿快全使上了。劲使足了有时候冒失,你稳,那我就跟着你,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样踏实。”陶晓东话没说完,顿了两秒,接着道:“今天我看明白了,我在你这儿永远就得听你安排,你一个指令我才能动一下,你指我回来我就得回来。”他轻轻地“嗤”了一声,开门下了车,车门“嘭”的一声合上。开关车门带进来外面的凉空气,朝着人脸上扑上来。汤索言闭了闭眼。陶晓东走进小区头都没回一次。重新认识到现在小一年,这俩人没闹过脾气,一直互相敬着,这次来了次真的。陶晓东摔车门走了,回去的时候陶淮南还没睡,迟骋做题,听见开门声出来看了一眼,看见是他,有点惊讶地叫了声“哥”。陶淮南在屋里:“哥回来了?”陶晓东说:“睡你的。”“你咋回来了?”陶淮南穿了拖鞋就出来,听着声过去摸。陶晓东先去洗了手,然后把手给他:“出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这个时间回来了?汤医生出差了?”陶淮南执着地问。陶晓东笑了下:“手好了就回来了呗。”陶淮南皱了皱眉,他身上穿的是睡觉穿的薄睡衣,陶晓东把他推回去:“赶紧睡你的,冻着你。”陶淮南爬上床,踢掉拖鞋,悄么声躺回去,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琢磨什么。陶晓东跟迟骋说:“你也早点睡,别天天做题到半夜,伤眼睛。”迟骋说:“知道了哥。”关了灯躺在床上,陶晓东闭着眼,觉得挺困的,可又一时半会儿没睡着。脑子里太乱了,情绪也沉不下来,心里很躁,感情这事太拉扯人情绪。不玩感情的时候都是智者,都高明,一沾上感情谁也别想洒脱。今天这几句都不太像陶晓东能说的话,但当时情绪到了,话赶话就在嘴边,压不下去。汤索言一直都太冷静了,跟他一比陶晓东要情绪化很多。这一切都让人觉得烦躁。这段时间每天早上跟着汤索言的生物钟起床,到点了自己就醒了。俩弟弟收拾的时候陶晓东还用一只手去给他俩准备了早饭。他俩吃完上学了,陶晓东洗头洗了自己一身水,擦头发的时候手机上来了条消息。汤索言:我到医院了,别担心。陶晓东看着那条,回了个:好。昨晚发生的那点事谁也没提,情绪过去了就提不起来了,也不会有人主动起这个头。汤索言中午休息和晚上吃饭的时候给陶晓东打了两个电话,俩人简单聊了几句,陶晓东一直干着活,小助手帮他举着电话说了会儿。这个电话打得不太黏糊,也不是之前软乎乎的调了。后面不知道谁小声说了句:“这小情侣凉得也太快了。”就是个小玩笑,没人当回事。迪也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纹身师,低头接着干活没吭声。要放平时他肯定得接话嘲陶晓东两句。陶晓东头发是小助手给绑的,小孩儿除了自己的头发没碰过别人的,不会弄,绑得太紧了。陶晓东也没说什么,让他绑上就行,一天下来有两块勒得头皮疼。陶淮南坐沙发上听电视,陶晓东躺在他腿上,陶淮南给他按摩。身上绒睡衣贴在皮肤上热乎乎的,陶晓东在他腿上躺得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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