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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虎皮耳朵竖起,脸色一变,“我二爷回来了!”
要是让大人知道,这俩小孩打算摘家里果子自己去卖,非得训一顿不可。
“薛宥卡,快闪人!”
虎皮说完就跑,跑得飞快,一下就不知道往哪边钻去了。
薛宥卡对他家二爷的园子不熟悉,扭过头找不到虎皮了,有些茫然。
这小胖怎么做到这么灵活的。
“虎皮?”他小声地喊。
薛宥卡凭借着感觉朝一个方向去,很快就看见了树篱,正要钻过去时,忽然听见大人的声音。
“这边就是桑葚园了,种的不多,只有这一亩。”
是虎皮他二爷的声音。
薛宥卡吓得埋头就钻进树篱,却被什么力量给生生拽住,怎么也走不动了,回过头一看,是裙摆上的勾花被树枝缠上了。
园中传来窸窣的声音,是衣服布料擦过枝干的动静。
听到有人过来,他更急了,使劲拽裙子,篮子不小心从手心脱落,桑葚掉了满地,薛宥卡肉疼得要命,一边拽裙子,一边匆忙地弯腰去捡地上的桑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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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荔枝基地出来,程誉就跟着姥爷来了桑葚园。姥爷在跟基地老板聊茶叶,说这边的手采茶叶很不错,外边儿买不着。
程誉不待见程子巍,没跟他们一块儿走,是听见了一种类似小动物的动静,以为有松鼠,才好奇朝着这边绕行。
穿过一排丰盛的桑葚树,在园子外围,成熟的黑桑葚落了满地,果篮掉在脚旁,穿着黑裙的女孩一脸的窘迫狼狈,裙子被树枝勾住,短发上还落了几片叶子。
这场面再明显不过,是进贼了。
“偷东西?”
“我们家是山陵唯一一家种植这么大规模桑葚的基地,从来不打农药的……”虎皮他二爷的声音更近了,伴随着一声狗吠。
见少年要说话,薛宥卡急了,左手一拽,右手直接抬起把他的嘴捂着:“嘘……”
树叶簌簌而下,落在肩上,薛宥卡怕死了,手掌都在发抖:“你别出声!”
程誉浑身一僵。
两人挨得极近,柔软的手心带着一股甜涩的桑葚果香,身上还若隐若现着一股人畜无害的奶香气。
程誉垂下眼,蹙眉,密长的睫毛不经意地一颤。
薛宥卡脑袋仰着,越过他的肩膀,紧张地探头往狗吠的声源处张望。
“走了。”薛宥卡听见二爷的脚步声走远了,吐出一口气,带着汗意的手掌上的力道缓缓松开。
程誉却快一步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拂开了。
程誉垂下头看他,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你那天受伤,是偷东西被人暴打了?”
“…我没偷东西!你放屁!这……这我家的园子!”他信口胡说,一埋头,冷不丁发现地上被他的鞋踩烂的桑葚。
薛宥卡整张脸都委屈地皱了起来,长睫毛扑簌,一颤一颤的,好像要哭的样子。
程誉有点莫名其妙,这怎么一副…自己欺负了他的样子。
“偷了几颗桑葚被抓到而已,哭什么?”一张冷淡的面孔,外加不耐烦的语气,颇有些威胁人的味道,“怕我报警?”
“我没偷!”薛宥卡拧眉瞪他,眼睛濡湿,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说话也不敢大声,这副凶巴巴的样子,反而瞧着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钱都还你了,你还想怎么着!收利息啊!”
程誉很少接触同龄人,更别说女孩子了,有点哑口无言。看他这样,想安慰一句别哭,说把桑葚赔给他。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小姑娘把裙角从枝丫上撕下来,飞快地钻出树篱,跑远了。
半晌程誉回过神来了。
只有地上被踩进泥地的烂树叶和烂桑葚的味道,提醒着他,那个偷果子的小贼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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