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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琳:“可是太子殿下已经请了赐婚的圣旨,这事不能转圜了呀!”
萧葶站起身,美眸看向正屋的方向,眉间意气风发:“你还是年轻,赐婚又如何,难道她沈灵书真的有福气能一直坐稳东宫,先皇后和圣人如何恩爱还不是……”
意识到说漏嘴,萧葶顿时缄口。
她语气有些乱:“没事的诗琳,你不要担心我,你若是为我好就时常进宫看看我。”
史诗琳叹了口气,心知再劝也是无用,葶葶此刻是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她出门后正要走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东厢。
日光落楹窗上,透出女子斑驳的剪影,侧颜温婉,鹅颈修长,秾纤得衷,修短合度。好像在和婢女谈论着什么,唇边挂着浅浅笑意,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史诗琳之前也听过这位沈家县主的名声,却不想她竟这般好看,怪不得太子殿下会切慕于她,主动请旨。
一个想法在脑中油然而生,史诗琳站在院子里,让婢女上前通传。
沈灵书用完膳正在窗前看书,直采茵说出史诗琳的名字时,她才放下书本,语气惊讶:“姓史?”
采茵不明白姑娘为何这般疑惑,但还是点点头。
沈灵书记得陆执曾说过,兵部尚书名唤史从文,早年丧妻,家中只有一个嫡女。
这上京城中,芳名姓史,又能出入宫廷,非富即贵,除了三品大员家的姑娘应该不会有别人。
史从文是萧皇后的人,跟着他的女儿接触,只能有益而无害。
不多时,采茵殿内走出,恭敬道:“史姑娘稍等,我家姑娘更衣后便来。”
午后,一辆马车缓缓从宫门前驶出,尚书府的仆从和太子近卫绵延其后。
辚辚之声响彻在青石板路上,沈灵书放下车帘,眸色探究:“已经出宫了,史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史诗琳对上那双剪水的视线,抿唇笑笑:“果然还是瞒不住县主,那我就直说了。”
沈灵书颔首。
史诗琳娓娓道:“葶葶她虽然性子跋扈些,但是心底不坏。我知道她这样横在你与太子殿下之间不妥,今天来时也劝过了,可她似乎迷了心智听不进去。县主可否也帮我劝劝殿下让她回去?”
沈灵书不想眼前这位史家女竟是个明白的人,这样的人竟然会与萧葶是朋友,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淡淡笑道:“殿下从不让我置喙这些事,何况,达不到目的她岂能甘休?”
史诗琳叹了口气,明白再说下去也只是为难沈姑娘,这件事,沈姑娘又何尝不是受害者。
她垂下头,语气歉疚道:“对不起,沈姑娘,我替葶葶向你道歉。自从萧妃娘娘成了皇后,她的心态也渐渐有些变了,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眼前的史诗琳太过温婉柔淑,温柔到她根本无法将史从文是她父亲这件事联系到一起。
史从文是萧后的人,按理说父女同心,要么就是她演得太好,要么就是她确实是个心底淳厚的人。
沈灵书一时有些琢磨不透,面上敷衍了声:“没事的。”
马车渐渐驶出城外,沈灵书觉得有些尴尬,随手掀开车帘,瞥见远处有农田佃户,她提议道:“不如我们下去走走吧。”
史诗琳也坐累了,正觉得闷,两个人一拍即合,手拉着手下了马车。
快到午时了,田地间稻浪金黄一片,层叠起伏,霎是好看。
沈灵书黛眉轻蹙,本该是泥土气味的稻田,她却闻到了一丝铁锈的味道。
农田间为何会有铁锈的气味?
史诗琳见她脸色不对,有些担心问:“沈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前边有家农户,我扶你去坐坐。”
两人沿着田边走,沈灵书沿途留意着,她发现水稻上也有淡淡的铁屑,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没有,像是肆意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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