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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也在教室。
他上次在篮球赛上扭伤了脚踝,肿了近一个星期,虽然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但仍谨遵医嘱,不宜做太多剧烈运动。
于是和夏棠一起留守在教室内。
李子沫出人意料的是个运动健将,尤其擅长跑步,而且脸皮太软,在班主任的殷切期待下,不得不硬着头皮把所有能报名的跑步项目都报了一遍,开幕式一结束就被体育委员拉去参加比赛。
夏棠去操场给她加油,怀里抱着运动饮料和李子沫的校服外套,等待她检录结束。
操场的一角正在进行男子跳高比赛,林清让在参赛选手里,吸引来大批围观群众,又被裁判吹着哨子驱赶开,在场地边留出一片空地。
夏棠站在人群里瞄了一眼,他穿着款式统一的运动衫,的确更显得四肢修长,骨肉匀称。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他被安排在最后一个比赛,志愿者把横杆高度向上调整,放在比当前的最高分刚好高一公分的位置。在漫天的加油声和尖叫声里,他异常镇静地从起始点助跑、起跳,后背轻松地越过横杆,落在软垫上。
收获一阵热烈的噼里啪啦的喝彩声,好像这场比赛是他的单独表演时刻。他从垫子上起身,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毛巾擦手,抬头朝夏棠的方向看来一眼。
视线正好隔着人群对上,他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笑,眼底的卧蚕微微隆起,笑意分外的柔和明澈。
夏棠听见满场少女的心为他噗通直跳。
有的人天生一派主角面孔,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至于这所学校里的另一个焦点,正在,某处打她的电话。夏棠装在口袋里的手机一直贴着腰侧嗡嗡作响,铃声响得锲而不舍。
李子沫好奇地问:“是谁啊?会不会是找你有急事?”
夏棠的手放在衣兜里,直接在口袋里把来电按灭,装出一脸坦然:“培训机构打广告的,不用管他。”
等她看完李子沫的比赛,回到教学楼,手机里的未接来电已经积累了十几个。
拨回过去,几乎立刻接通。
“你在哪?”电话里,陆霄问。
夏棠后背靠在大理石台面上,手机贴在耳边,眼前是白瓷砖的地板,和两排整齐的隔间。
她在卫生间。
走廊转角处的女厕所,挂了整一周“待维修”的牌子,不知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瓷砖倒是被勤劳的保洁员们天天打扫,擦得亮洁如新,空气里飘着一股未散的熏香气味。
是薰衣草的香氛。
夏棠一边手肘撑在大理石台面上,理直气壮地回复:“当然是在参加运动会。”她补充说:“不像你一样不务正业,我可是有很多正事要忙。”
电话那头传来似有深意的一声“哦”,陆霄反问:“有很多正事要忙?”
声音同时从耳边和门口传来。
夏棠循声抬头,陆霄正站在卫生间门口,视线看着她,身高且肩宽,一个人将门口堵得很严实,零星的光从背后漏进,照亮他白皙的胳膊。
今天他没穿校服,纯黑无修饰的T恤衫衬得皮肤更白,懒懒举着手机,漆黑的眉梢挑起,再度开口:“听说有人正在参加运动会?”
两个声音前后响起,一个在听筒里,一个在眼前。
夏棠的谎言被当面戳穿,只能悻悻然按下挂断键,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她先踮脚越过陆霄肩膀,谨慎地观察一眼他身后,确认走廊上无人,才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正好撞见。”陆霄说,收起手机,朝洗漱台走来,随手将身后的门带上。
空气里薰衣草的香氛味变得浓郁。
学生会所在的办公楼正在教学楼的对面,两栋楼靠半空中的通道相连。夏棠从教学楼走廊上经过时,他正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看见风吹起她耳边的碎发,白衬衫被吹得贴在皮肤上,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向前走。
“有这么巧吗?”夏棠把手揣进衣袋里,对这说法表示怀疑。
她的鞋尖有一搭没一搭点在地面上,褐色的皮鞋,鞋头圆润,白色短袜不及盖过纤细的脚踝。
陆霄低头,嗓音透着不满:“如果不是够巧,你正好高兴不用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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