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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瞻查探到他这里的时候,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钟瞻,他可是听闻这里的刺史大人是个怕鸟的,等下,应有好戏看了。
他刚在心里这么想,‘轰’的一声五六只鸟笼同时打开,里面各色各状的鸟儿一哄而散,钟瞻直接一个寒颤。
若不是手下人扶着,就要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直接摔个大马哈。
他眉头打颤看着这些长嘴的,尖嘴的,黑嘴的,白嘴的,结巴着对手下人吩咐:“都,都杀了——”
鸟儿一哄而散,祖孙二人急忙上前抓赶,口中大喊着:“乖乖们呀,你们跑什么,怎么见个大官还吓着了呢。”
两个人不管不顾的去抓,楼下看热闹的人聚成一片,楼上住宿的商客也都聚在这里,还有三五孩童跟父母闹着:“阿娘,我想要那只彩色的——”
长福客栈乱成一片。
谢如闻本想趁机寻一间查探过的空房子进去躲着,却因人都挤在一处,有些挤不动,眼看着官兵就要把人给驱散开。
她当机立断,躲进了钟瞻刚刚查探过的房间。
一盏茶的时辰后,聚在一处看鸟儿的人都散了,那对祖孙跪在钟瞻面前,声泪俱下:“都是草民的错,没有管好这些鸟儿,吓着大人了,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命。”
钟瞻此刻已经有些失了魂,神色呆滞,面目冷沉,他是云安郡的刺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只对身边侍卫吩咐:“都买下来,煲汤。”
随后,他转身就欲下楼,突然想起来自己适才在做什么,又回过身来,继续一间一间的查探,刚走至适才那位公子那里时。
那公子笑道:“大人,我这里您适才查探过了。”
钟瞻的侍卫也道:“公子,确实查探过了。”钟瞻神思不宁的应了声,继续往前查探。
一刻钟后,钟瞻查探未果,带人离开,适才那公子姓祁名允贤,他回到屋内,眸光直直的看着藏在他房间门后的谢如闻。
谢如闻对他颔首见礼:“适才人多拥挤,在公子这里暂避,打扰了。”她说完就要走,被祁允贤上前唤住:“姑娘先别急着走。”
他语气温和,与她保持着两人的距离,谢如闻抬眸看向他,轻声道:“公子还有事?”虽然眼前的男子样貌俊朗,衣着华丽,端的是君子作态。
可出门在外,她还是心生警惕。
祁允贤适才目睹了她买鸟儿又放鸟的全过程,如何能看不出刺史大人亲自来此,八成寻的就是她。
早在官兵未来之前,他手下的人就与他禀告过了,说在楼下不小心碰到一位姑娘,瞥见了她身上包袱里的一枚玉牌。
是竹雕。
他在心里思忖,沈千倾的竹雕可不会轻易送人,怕是手下人看错了,可适才在门外,谢如闻戴着帷帽,他观着她的言行举止。
又在心里想,没准她身上的竹雕当真是沈千倾所赠。
祁允贤温声道:“在下并无恶意,姑娘不必如此紧张。”他轻轻笑了下:“刺史大人亲自搜人,虽离了长福客栈,怕是其他地方都已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
“我是北朝人,来此做些丝绸生意,正巧明日回望水州,姑娘若是也要渡江北上,我或可帮姑娘一二。”
谢如闻漆黑的眸子直直看着他,默了片刻,她轻声道:“多谢公子好意,不必了。”说完,她便抬步离开了这里。
回到房间里时,景山已经在了,谢如闻问他:“你怎没和我一道进了那屋子?”适才他们本是一起的。
景山抬手给她比划:我去了另外一间。
谢如闻看了看他,没再问,景山给她添了杯热茶,与她道:我适才打探过,隔壁屋子里的郎君是北朝人,咱们可同他一道坐船。
谢如闻:“……适才他是这么说来着,不过我没敢信他。”
景山:不急,他还会来的。
谢如闻拿起杯盏用了口茶,随后看了景山一眼,虽然景山不说,她也能感觉到,或许,景山认识隔壁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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