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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收入也不太多,他是研究生毕业,读的学校也好,身价比秦冬阳高,可是到底还没混上大律师呢,家又不在本地,还交了女朋友,经济上总不宽裕,虽然主动邀请了秦冬阳,吃的却果然是工作餐。
秦冬阳不挑,甚至还挺感激他的——自己在所的时间不多,用餐的时候更不多,加上朋友稀少,若是没人主动喊他,怕会荒废一顿。
“林律干啥去了?”小景扒拉自己那份番茄盖饭,问秦冬阳。
秦冬阳舀着火腿炒饭,“不知道。”
“你这助理咋当的呢?”小景说他,“把头儿丢了都没地方去找。”
秦冬阳淡淡一笑,“你就全盘掌握钱律?”
小景寻思寻思,承认地道,“也不能。哎你说咱俩是不是掉以轻心了啊?外面都说钱律林律这个级别的律师不一定只安心处理挂牌这点儿活,都会接点儿私下业务。林律这是偷着捞外快去了吧?”
秦冬阳知道小景急着挣钱,心里只有收入的事儿,不甚在意地说,“捞就捞呗!李律都不在乎,咱俩为啥死死盯着?”
“盯着分点儿好处么!”小景又笑,其实也不怎么当真,“一个好汉三个帮,咱们没有大本事,那还不能扶扶马鞍?大律师们随手打赏两个就能多混一个月的工资!”
“想打赏你把眼睛放贼点儿!”秦冬阳说,“我乐意偷懒,没那么贪财。”
“贼没用啊!”小景就叹,“你还没看出钱律啥性格吗?跟林律不一样。冬阳,说真格的,我还真挺羡慕你的。”
秦冬阳没看出钱宽藏是啥性格,他到诺正的时间确实不算短了,可却没有心思琢磨林巍以外的人。
一个林巍够他应付的了,再想别的真得累死。
“羡慕啥?”他淡淡说,“林律也不好伺候,脾气好赖没有规律。”
“至少把你当成自己人了!”小景就说,“这个我们都能看出来的。对了,李律说的那事儿,就是林律要回朗乾所,你咋想的?肯定也跟着呗?”
秦冬阳稍微愕了一愕,少顷才答,“还没想呢!也不是眼前的事儿,两年,谁知道有啥变化?”
小景把这句话当成他是有上进心的表现,“可不是?两年呢,咱冬阳还老当助理了?”
林巍说是出一天门,果然就只出了一天,秦冬阳却不清楚他具体什么时候回来的,翌日早上见到情绪不错的人才知这是出师顺利,解决了想要解决的问题。
其实订票订酒店这种是人就会做的事情,林巍根本不必假手于谁,他肯让秦冬阳干,等于一种交代,对去向打算的告诉指示,仅此而已。
秦冬阳甚至觉得这个人根本就不需要助理,比如猥亵案的庭审资料,他写过了拿给林巍过目,林巍改得那叫一个大刀阔斧,等到秦冬阳再拿回来整理誊抄的时候得用放大镜看,才能找到自己之前表达过的意见抒发过的观点。
即使是相似相近甚至一致的,林巍也总喜欢用独属于他自己的方式和习惯来阐述,绝对不肯用谁总结过的。
这样的人,还带助理干什么呢?
除了能给指点指导,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啊!
林巍其实也不是个喜欢给人指点指导的人,至少秦冬阳做了他的助理之后,经验见识都靠吃亏得到。
还不若他读大学时。
读大学时他也参加了辩论社,这几乎是每个有点儿抱负的法学生必须要争取的锻炼机会,但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只混了一个后补,马上升大三了都没当过辩手。
辩论赛不是每天都会举行,再不抓紧他就永远失之交臂,指望工作之后谁再垂青他这个不起眼的角色等于痴心妄想。
秦冬阳急得厕所都上不出。
还是沈浩澄先发现了端倪,“冬阳最近有压力么?是不是学业上遇到什么困难了?”
秦冬阳终于遇到救星,和盘托出的时候,求助的目光却落在林巍的身上。
他的心里总是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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