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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淮南第二天早上起来穿裤子之前先感觉了一下,好像没那么疼了,但也还有点。
迟骋问他:“疼不疼了?”
天亮了人的羞耻心也回来了,陶淮南伸手去捂他嘴:“不疼了不疼了,别问。”
陶晓东也从房间里打着哈欠出来,以为他俩说昨天烫腿了的事,接话问:“还疼?”
陶淮南快崩溃了,边走边说:“哎可别问了!哥哥们!”
“这咋的?”陶晓东被他的暴躁样儿给弄愣了,站那儿看看迟骋,“睡觉没睡明白啊?”
“没有,没事儿,”迟骋摇摇头,说,“哥别管他了。”
陶晓东心说这孩子大了真是变了,一早起来这么烦躁呢。
陶淮南这个娇嫩的小玩意儿疼了有三四天,到了晚上天一黑羞耻心退散,光溜溜着被迟骋抹药也不觉得害臊,但是天一亮就不行,天亮了孩子害臊,不让抹。
早上陶淮南又推迟骋手不让碰的时候迟骋嫌他烦,又说他事儿精。
陶淮南嘿嘿乐了两声:“白天不好意思。”
“你那羞耻心是上班呢?”迟骋挑着眉,“晚上就下班走了。”
陶淮南自己也觉得好笑,咯咯儿乐了半天。
初三时间还是紧,每天课都排得很满,迟骋他们那个提升课从第三个月开始就变成了晚课,普通学生晚上放学都回家了,他们吃完饭还得再上俩小时。
陶淮南天天都跟着迟骋去,周围人都在学习,陶淮南也坐在一边摸他的书。智能手机太方便啦,盲文书其实很少,陶淮南的教辅书都是哥从盲校给他买的,外面根本买不着。其他书也没那么好买,又贵又难买。
现在有了那些听书软件,陶淮南能把很多要用的书下载了听,也可以转换了用盲文打印机打出来,比以前好太多了。
他一直是提升班的编外成员,在阶梯教室有他固定的位置,现在老师讲课偶尔他也能听懂一点。
晚上下课要到八点五十,早上六点多出来晚上九点多回,中学生是最辛苦的。
哥最近又出差了,哥每年都会出去几次,有时候是出差,有时候是出去做点别的事儿。哥是个活得很自我的人,他挣钱心重,可又没那么爱钱,每年都投出去很多钱去做那些他觉得有用的事。
“哥又走啦?”熬了一天终于放了学,陶淮南被迟骋牵着手慢慢往家的方向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但是陶淮南看不见。
“应该是。”迟骋捏着他的手指头,前面有个坑,迟骋提前往左边拉了拉陶淮南,陶淮南很有默契地绕了过去。
他跟迟骋一起走了将近八年的路,这八年的痕迹就是他俩只要在一处,迟骋一个字都不用说,给他一个方向和力道,陶淮南就能避开所有潜在障碍。
“哥去哪儿啦?”陶淮南问,“青海?贵州?”
“没说。”
迟骋看着他俩的影子,陶淮南比他矮一点,穿的校服很宽松,没和他牵着的那只手在另一边甩啊甩的。
陶淮南心情好的时候走路会有点小动作,比如这样甩袖子,或者手缩在袖子里,用袖口圈儿去兜下巴。
“哥太好了,”陶淮南下巴装在袖口里,说,“是不是?”
迟骋说“嗯”。
其实陶淮南很明白,哥做的很多事都是因为他。他眼睛不好,哥就去帮那些眼睛不好或者其他方面有缺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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