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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愫领着妹妹到旁边的小公园去,带着她在雪地堆雪人,还拍了好多照片。
一下午,两姐妹玩尽兴了,手牵着手往回走。
粟忱一路上蹦蹦跳跳,路上问粟愫:“姐姐,你还喜欢那个男的吗?”
粟愫反应了一阵才想起来她说的是池煜川,笑道:“什么那个男的,你要喊人家哥哥的。”
“可是我不喜欢他。”
小孩子对于喜欢这个概念其实很笼统,粟忱觉得池煜川来这里是要抢走姐姐的,所以讨厌他,只要看到他和姐姐挨得近一些,她都讨厌,连带着池煜川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讨厌。
粟愫大概能想明白她这种心理,没有去责备她,只说:“可是,他现在是爸爸的客人,不管你再怎么不喜欢他,你也要叫一句哥哥是不是?再说了,他没有惹你啊,如果他惹了你你再讨厌他也来得及。”
“可他要抢走你……”小姑娘噘着嘴,眼睛里隐约含着泪花。
粟愫停下来,弯下腰看她,把她的眼泪擦去:“都上一年级了怎么还总是哭,姐姐不会被他抢走,永远都是你姐姐。我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是我自己。你也一样啊,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一个人的,不用担心我好吗?”
粟忱吸吸鼻子点头,戴着手套的手在眼睛上一擦,擦掉刚刚溢出来的眼泪。
粟愫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鼻涕。
“等会儿你见到他,不要这么没有礼貌了,好好说话好吗?”
粟愫的声音轻柔,粟忱听进去了,尽管心里还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件事,但依旧决定听姐姐的话。
她点了点头。
“好了,抱一下,今天晚上我陪你去放烟花好不好?”
粟忱又点点头。
粟愫站直身子,重新牵起粟忱的手,手中的伞往她那边倾斜。
等她站直身子往前走了没两步,一抬眼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雪落在他的头发上、肩上,身体挺拔,身形颀长。
今天的雪真的下得很大,明明现在也才下午五点,天都已经黑完了,路灯都亮起来。
雪在眼下纷纷落下,还有些看不太清那个人的脸,她往前走又走了两步,才确认那人就是池煜川。
池煜川笑道:“要吃饭了,给你们打电话没接,我说出来找找你们。”
粟愫深吸一口气,闻到了雪的气味:清淡的、冰凉的寒气。
“你酒醒了?”
“嗯,有点难受,睡一半起来吐了,叔叔给我喝了醒酒汤。”
粟愫依旧牵着粟忱,三人缓步向前走:“以后别喝那么多了,我爸是个久经沙场的,你又喝不过他。”
“没关系,叔叔开心。”
粟愫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想说什么,碍于妹妹在这里只好把话生生吞下去。
进了单元楼,粟愫收伞,把伞上的雪抖落,看着池煜川满肩的雪,忍不住想要给他掸掉,手伸在半空中,又缩回去。
屋内虽然没有暖气,但相比起来还是暖和多了。
粟愫和粟忱玩了一下午的雪,鞋面上全是雪,在门口跺了跺脚,抖落一地的雪,没一会儿就慢慢化成了一滩水。
屋子里开着烤火炉,暖洋洋,中午吃饭大桌子没有收起来,现在放了热气腾腾的菜,满屋子菜香四溢。
粟愫解下围巾往沙发上一扔,去打了泡沫洗手,到厨房去帮忙。
等她端着一盘腊肠出来时,正好看见围巾落在地上,而池煜川弯腰去捡,把她的围巾抖开,摸了摸,似乎是在摸围巾的湿润度。
粟愫想起来再外面玩了一下午,围巾上沾了好多雪,只怕在刚刚进屋的时候都已经化成水了。
池煜川把她的围巾挂在门口的挂衣架上,转过头来刚好看到粟愫端着一盘菜放在桌上。
粟愫在想,这人下午到底有没有醉,为什么这会儿精神这么好,解酒汤这么有用?
晚上吃饭吃得慢,大家伙闲聊好久,等结束的时候正好碰上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电视画面热闹,欢腾的音乐从电视里流出,好一个太平盛世年。
粟元正到了这种时候总想再小酌一杯,又想拉池煜川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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