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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凛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轻点着桌沿,声音轻缓,“那日我去祝家并非是家中想的那样。”
那样?
方幼眠默不作声,喻家几房的人的确众说纷纭,可她却不曾想过。
喻凛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富有磁性的声音弥漫着低低的好听。
“是我手下人传话不清楚。”
他讲完了,方幼眠还是默不作声。
意外喻凛跟她解释的同时,在心里暗暗想,即便真的是众人误会的那样,她也不会管,毕竟她不会做喻凛私情的主,也做不了他的主。
“还有更换下来的衣衫,你也明白了缘由,今日祝小姐给我裁的新衣,我已经私下叫人返了回去,也叫千岭与她说清楚。”
返了回去,还说清楚了?等等,所以他这算是在解释方才雯歌抱怨那些话的原因么?
思及此,方幼眠更觉得惊奇,又下意识抬头了。
瞧方氏总算不是全无反应,眼里似乎有意无意弥漫问询他为何?
喻凛脸色缓了一些,“我有妻室,她一未出阁姑娘给我裁送贴身的衣衫,到底不合适。”
难怪今日祝绾妤说了许多,喻凛始终没有什么收下的动作,原来是不想收。
实则今日若非喻初插手替他拿了,喻凛也打算率先收下,私下退回,如同崔氏所说,两家世代交好,不好直接驳斥了祝家的面子。
祝绾妤对喻凛有意,生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喻凛凡事喜怒不形于色,又不怎么爱说话,往日不知他怎么想。
小姑子常在方幼眠跟前说两人自幼青梅竹马,喻凛对祝绾妤多有照拂,要不是有她突然出现,横插一脚定然是一门好姻缘,那时方幼眠并不了解,耳濡目染主之下她也以为两人会成好事的。
即便成不了好事,那也罢了,到底是他自己的事。
没有了祝家的进门,过段时日,想必也会有旁的人,喻家各房爷们的房中都有都不少伺候的人,长房更不必说,假以时日
喻凛不喜欢她,分房而眠不碰她,就不会有孩子,时日久远,老太太和崔氏定然要催促,尤其是崔氏。
总归,不论怎样都于她有利。
“我要说的话,说完了。”抬头之后,方氏也不说些什么,喻凛便又讲了一句。
她终于点了点头,算是对他这番话的回应。
“那你早些歇息。”
喻凛起身离开,去往偏寝。
方幼眠恭送他离开。
后些时日,还有一些当日没来的亲朋旧友以及世家陆续上门,方幼眠都在家里接待,喻凛前几日也在家,并没有出门。
半月的休沐假过去之后,他要开始上早朝了。
接风庆功宴一完,喻家几房又不在一处用膳,方幼眠越来越有空了,她在外的营生也得空操持起来,因为不方便出门,次次多由雯歌找人带出去,每一次给家中寄银钱,都会将她手上的积蓄给榨干。
眼下又慢慢积攒了起来,看着手上的银钱渐渐堆积,一点一点的散碎银子摞得高高的,方幼眠心里也渐渐踏实,总觉得她难熬的苦日也会随着这些银钱的加多而缩短。
那日,方幼眠将编写好的谱曲和布偶泥人递给雯歌,让她找了采买的名头送出去,刚揉着颈子起身想去后院走走,外头的小丫鬟说,二房的婶婶和媳妇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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