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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疏漏了许多。
她就回忆着把那些遗漏掉的,都给画了出来。
在一起近四个月的时间,他们做了无数回,谢如闻翻看画册时才发现,足足画了有百十张,用了画册的大半空白。
一连数日,她想起什么了,就补在上面,有时都躺在榻上准备歇下了,忽然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某个画面。
就会又起身给添上。
她还想起了那夜他问过她的话,若他日后不在了,她会不会想他。
她当时没有回答他。
第二人格不再出现的这段时日,日子过的快,也慢,转眼间已至重阳。这日,谢如闻正坐在书案前,往画册上添在莲湖里他们拥吻的画面,绿竹突然走过来:“十五娘,”她刚说到这里,见谢如闻急忙将画册给盖上。
一时间话顿了顿,绿竹往后撤了几步,继续道:“今日重阳,公子来了,让十五娘去满月院里呢。”
谢如闻将画册子收进书案下的抽屉里,还特意给安了把小锁,随后站起身理了理衣裙,对绿竹道:“早些日子酿的菊花酒取两壶来。”
绿竹应下:“是。”她走出屋内,在心里只道,十五娘近来好似有些不对,心事很重的样子,公子有些日子没在夜间里来了。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叹了声,许是十五娘长大了吧,心事比从前多了许多。
谢如闻提了两壶菊花酒往满月院走,刚走出几步,远远瞧见浮生走在另一条小道上,也是往满月院里去。
她唤了他一句,浮生急促的步子停下来,往她这边来:“十五娘。”他极有眼力见的接过谢如闻手中提着的酒壶。
谢如闻对他颔首,有意放慢了步子,问浮生:“你在谢府上待了几年了?”
浮生回她:“我自五岁时起就在谢府,那会儿不在公子院中,九岁的时候才去做了公子的小厮,”他看向谢如闻:“十五娘问这个做什么?”
谢如闻随意道:“上回偶尔听九娘提起过,哥哥年少时受过些伤害,好似,和夫人有关,不知你听说过没?”
浮生闻言神色微变:“……我,没听说过。”他话落,谢如闻对他‘嗯’了声,随后浮生问她:“九娘还说什么了?”
谢韵从未与谢如闻说起过这些,谢如闻扯了句谎骗浮生:“说了许多,不过,我不太信,那个时候九娘才多大年纪,作不得真。”
“所以,我才问问你。”
“你若是知道,可与我说,”她给浮生指了指他手中提着的酒:“正好趁今日是重阳,我还能和哥哥对饮几杯,与他说上几句。”
浮生是知道的,在他家公子面前谁的话都不好使,唯十五娘的话公子很是听从,他想了想,既然九娘已经说漏了嘴,他不妨给十五娘说一说。
一月时间越来越近,谢如闻心里起初是带了些期待的,哥哥正常用药一月后第二人格就会出现,后来,她心里的恐惧大过期待。
她知道,她这么做,第二人格定会很生气,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生气,她不知道到时该如何面对他。
她既然决定不再和他纠缠,就不能再犹豫,她不想他再出现了,是以,她想了很多,最后还是把问题回归到谢玄烨身上。
哥哥年少时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害?
浮生犹豫了片刻,对谢如闻开口道:“公子,公子不是谢氏家主的孩子。”浮生话落,谢如闻脚下步子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浮生往四下里看了眼,随后将他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讲给了谢如闻听。
一刻钟后,待谢如闻提着酒往二层阁楼上走的时候,脚下的步子都显得有些沉重,她看到谢玄烨正负手而立,远眺着群山。
她走上前,唤他:“哥哥。”
谢玄烨闻言回身,从小几上拿起一串灿红的茱萸果朝她走过来,薄唇勾笑,嗓音里噙了笑意:“今日重阳,插上茱萸果,愿阿闻岁岁无病无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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