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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摇头,很坚定地摇头。
“那么,你想成为慕容逸风的妻子吗?”古律流问。
桃夭看着远处那个身影,那个永远快乐的身影,轻声道:“是的,我会成为慕容的妻子。”
“可我明白寒离那个孩子,他一定会想尽方法,得到一切的。”古律流道:“所以,你要小心。”
桃夭忽然觉得,此刻的古律流似乎有什么异样。
古律流接着说道:“九霄是我的义子,他是个好孩子,虽然外表冷了一点,但心却是热的,他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看待。今后,也会一直帮助你们的。”
桃夭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古律流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说道:“你已经将从前的事情全都弄清了,那么现在,你要做的,便是忘记。忘记那些不开心的过往,去和慕容逸风过属于你们自己的生活。”
桃夭的心,越来越沉重,她有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古律流看着她,细细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牢牢地记在心中。他说:“桃夭,不要恨我,因为当你恨一个人时,你也是不会快乐的。所以,当我消失后,就忘记我,明白吗?”
电光石火间,桃夭忽然明白古律流对自己做了什么。她猛地起身,将桌上的那壶酒掀翻在地,顿时,那些液体泛起了狰狞的白色的泡沫。
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
而古律流的嘴角,也慢慢地淌出了黑色的血液,接着,他倒在了地上。
桃夭怔在原地,看着九霄和慕容逸风奔上前来,将古律流半身扶起。
此刻,古律流的生命,已经流逝了大半,但他的神色中,却有一种愉快的释然。他的眼前,也已经是一片漆黑,他握住慕容逸风的手,用虚弱的声音道:“慕容公子,照顾好她。”
慕容逸风握紧他的手,重重地握住,用自己全部的力气,宣布着一种承诺。
古律流感受到了,他从怀中,拿出另一个香囊,伸在空中,像是要递给桃夭。
桃夭认出,那香囊上的海棠,也是出自娘的手。
或许,那便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就在她发愣的时刻,那只手,无力地垂下了。
永远地垂下了。
桃夭踩着月色,一步步走到古律流面前,蹲下。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月光下,他的脸上,平静无波。
她喃喃道:“我并不想你死,我……只是想找到你,叫你一声爹……我只是想找到你。”
慕容逸风伸手,将桃夭搂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她。
桃夭的嘴唇,微微地翕动着:“我做这一切,真的只是想见到你……见到这个世间我唯一的亲人……不论你做过什么,你曾经让娘那么开心过,那就够了。”
九霄用衣袖抹去古律流嘴角的血迹,轻轻地。
“桃夭,别伤心。”他说:“这么些年,义父一直活在痛苦中。今夜,对他而言,是种解脱。他一直没有忘记你们,一直在远处,关注着你。可是他没有办法面对你,义父说过,他犯下的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的。”
“其实,在听见你娘去世消息的那个夜晚,他已经死了。只是为了保护你,他麻木地活着,和太后对抗着。”
“义父知道你会来,他不想阻止,他认为这是命。所以这一路上,他派我来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直到你获得想要知道的真相。”
桃夭将头埋在慕容逸风的怀中,静静地,似乎像是睡去。
但慕容逸风却感觉得到,他的胸膛,已经被泪水浸湿。
他松了口气,只要能哭,就是好的,用泪水,将悲伤染淡,然后,继续快乐地活下去。
月光,隐隐照射着这个清冷的夜晚。风,鼓动着亭中的轻纱。而池中的锦鲫,依旧不识人事,无忧无虑地游玩着。
只是那个喂食的人,再也不见了。
就在短短的一个夜晚,两个重要的人死去。
但是太阳依旧准时升起,人们还是同往常一样生活。
律王府中,设着灵堂,桃夭等三人,穿着孝服,跪在棺木前,听着前面的太监宣布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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