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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惊恐极了:“不,不,若是被教中知道……”
姜雪宁眉头顿时皱得深了些。
周寅之看她一眼,道:“要不您回避一下?”
说完,他扯了一张抹布将这人的嘴巴塞了。
姜雪宁一看便退了出去。
站在外头屋檐下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被堵塞着的惨叫,还有尖锐刺耳的铁链的柱子上剧烈撞击的声音,又过了些时候才停下。
大约是那塞嘴的抹布被拿了下来,那人喘着粗气的痛苦之声这才传出。
然而比起先前似乎虚弱了很多。
周寅之只淡淡问:“写不写?”
那人再也不敢负隅顽抗了,忙道:“写,写,我写。”
姜雪宁便知,周寅之肯定是用了些锦衣卫里用的狠手段,逼迫这人就范。
卫溪立刻去拿了纸笔。
那人哆哆嗦嗦地把信给写了下来。
写好后周寅之看过一遍,又拿出来给姜雪宁过目,姜雪宁仔细看了好几遍,没看出什么不妥,便交还给周寅之,让他带着这人连夜去白果寺放信,等天教那些人上钩。
周寅之叫人埋伏在了附近。
姜雪宁则是当晚便回去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次日傍晚周寅之的确抓到了人,可抓到的这个人身上竟然只带了半封信!
而且,似乎早料到有这么个局在等着他,那人是半点也不慌乱,只笑着对周寅之道:“昨日周千户将人带走,我们就有所察觉了。拿了那一封信回去之后,便猜是局。不过想来那窝囊废什么都告诉您了,所以在下也不绕弯子。我等乃是天教秘密发展的暗线,除了公仪先生之外不与旁人联络,然而先生现在都没有音信,只怕已遭不测或是落到朝廷手中。按公仪先生的吩咐,这封信是无论如何要送到刑部的,但现在此局竟被你们窥破,想来是做不成了。我等也不过是草莽出身,也未必一定要舍身办成此事。人在世上,求的无非是名和利。这半封信周大人尽可带回去看,至于剩下半封信,便看周大人个您背后的人,有多少的‘诚意’了。”
周寅之可没料到被人反将一军。
而且这信……
他问:“你们想要什么?”
对方冷冷道:“五万两白银,买燕氏一族的命,收到钱后我等离开京城再不踏足半步!可若没有,剩下那半封信,保管出现在定国公萧远的案头上!”
今日谢危要入宫。
斫琴堂里早已经收拾了个干干净净,再也瞧不见一丝血迹。
公仪丞的尸首也不见了。
可谢危的心情却似乎没有好上半分,甚至比起前些天还要差上许多,在换上那一身天青色的道袍时,他的眉头深深锁了起来,只问:“还没查到吗?”
刀琴立在后面,摇了摇头。
剑书眉目间也有些凝重,连为他整理衣襟的动作都变得十分小心,低声道:“金陵总坛那边确留了一些人在京中做暗桩,可这些人只听公仪丞调令。如今我们已经将京城这边的香堂控制住了,审问前段时间跟在公仪丞身边的人,只知道是有命令交代了下去,但、但还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
说着,声音也小了下去。
谢危眼底的戾气便慢慢浮了上来,似乎忍耐着什么,又问:“定非那边呢?”
剑书越发不敢看他一眼,垂首道:“那日先生吩咐下去后,便在京中四处找了,可定非公子没回过香堂一次。有人说他在醉乐坊,我们找过去后花楼姑娘转达他留话说去了‘十年酿’喝酒,可我们找过去之后也没有人……”
也就是说,这个人也没了影踪。
谢危竟低低地笑了一声:“不错,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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