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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两人静静对视。
光线自下而上洒下来,他穿着黑色浴袍,腰带没系,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块状分明的腹肌,力量感很强。
令人垂涎欲滴的男色。
沈思柠却没有心情欣赏,她收回视线,把目光重新落到书本上。
三秒后。
沈思柠把书放下,用手去摘她的戒指,金属摩擦着手指,戴的时间久了,手指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沈思柠把戒指放到床头柜上,顿了下,她起身下床,拿着戒指往书房走。
“去哪?”
走到床尾时,裴时礼忽然伸手拉住她。
沈思柠抿了抿唇,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裴时礼,我以为你在南城表现出来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培养感情,愿意和我做正常的夫妻,你把戒指摘掉,是什么意思?”
裴时礼攥着她的手腕,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幽深暗沉。
“我希望你有话明明白白的告诉我,相敬如宾也好,表面夫妻也罢,”沈思柠咬了下唇,压下嗓子里涌上来的酸涩,“你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会找准之后的定位。”
“你要和我做表面夫妻?”裴时礼眯了眯眸,怒意被他压在幽冷的眸中,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受控制加重。
沈思柠倒吸一口凉气,淡淡提醒:“你弄疼我了。”
裴时礼松了力道,却没松开她的手腕,看着她白净柔软却冷淡的面容,默了几秒,嘲讽地扯了扯唇:“表面夫妻挺好,可以省不少事。”
沈思柠用力把手腕抽了出来,走到书房,找了个盒子把戒指放进去,他给她的时候粗糙的很,什么包装也没有,就给了她一枚戒指。
收好戒指,她没有急着回去,趴在桌子上,看着摆在书桌上的相框发呆。
这个相框是她上次回家时从南城带来的,她伸手去摸冰凉的相框,这张照片是她高二和同学去首大时拍的,那天恰逢首大新生的开学典礼,她和同学偷偷溜进教室。
那时候她的性格跳脱,远不如现在沉稳,原本只是看着人多进来凑热闹,目光却被讲台上发言的那人吸引。
沈思柠正在和同学聊天,主持人说,接下来发言的是今年的新生代表裴时礼,一瞬间,教室里哄闹成菜市场,主持人喊了好几遍安静都不管用。
她的注意力被即将上场的这位“裴时礼”吸引,少年走上讲台,伸手将话筒往上拔高一大截,底下响起一阵哄笑。
沈思柠没跟着笑,她的目光被讲台上的那个人吸引,周围的声音全都被她自动屏蔽,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讲台上的那个人。
少年意气风发,五官轮廓利落分明,桃花眼微微上挑,瞳仁漆黑,像暗不透光的黑夜,薄唇淡扯着,有几分玩世不恭。
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画面在此刻定格住。
沈思柠怔怔地看着他,心跳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调试好话筒,裴时礼站在讲台上,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台下。
也许,也有可能是沈思柠的错觉。
她短暂的和那双眼睛对视一秒钟。
裴时礼说的什么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在那一刻她心悸难捱。
和她玩的要好的女同学花痴脸,问另一侧的首大学生,“这个人很厉害吗?”
那人回:“今年的状元。”
有人托着腮,眨着星星眼:“好想追,好想拥有。”
“得了,”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人家状元眼高于顶,前两天咱们法学系的学霸系花跟他表白,他直接拒了,你的条件难道比系花还要好?”
“这么傲?”
“人家有傲的资本。”
方诗曼不是严母,沈思柠在学习上的表现平平无奇,沈以良和沈老爷子自然没有对她寄予厚望,在全家人的放养下,沈思柠养成无拘无束的性子。
她本就不需要很努力才能生活,家里有钱,父母恩爱,长得还漂亮,很轻易就可以过得幸福,没必要也没有奋斗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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