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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会把人归类,有意无意,程怿会,他自己这种爱谁谁顺眼就好的老好人也一样会,哪怕只是把江予夺从那些街头混混里分出来,就连江予夺自己,也给自己划了条线,“我这种类型”就把程恪这样的大少爷划在了线那头。
程恪拿着杯子,一直伸到了江予夺面前。
江予夺看了他一眼,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干嘛,要不是看你杯子满的我以为你讨酒喝呢。”
程恪笑了笑。
今天的酸汤鱼很好吃,辣酸汤很香浓,鱼没什么刺儿,酒也喝得很尽兴。
江予夺结账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啊,挺能喝?”
“人不可貌相。”程恪拍了拍他的肩。
醉是没醉,但晕是肯定晕了。
程恪走出了店门外,想透透气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刚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又回了店里。
“怎么了?”江予夺走过来。
“下雪了。”程恪说。
“下就下了呗,”江予夺说,“没见过啊?要不要出去嚎几嗓子。”
“……我就说一句,下雪了。”程恪说。
“把你给冻回来了吧?”江予夺说。
“啊。”程恪笑了笑。
“啊个屁啊,”江予夺往他领口看了一眼,“穿得也不少了。”
“我出去得太突然了,”程恪把帽子戴上,外套拉链拉到下巴颏,然后往外走,“没防备。”
“娇气,”江予夺说,“你才是漂亮的小可爱吧。”
“……我他妈,”程恪转过头看着他,“真的服了你了。”
江予夺笑了起来:“哎,我也不知道,就顺嘴一说。”
“求求你下回顺嘴说点儿别的。”程恪说。
这条街除了摩托车和自行车,连三轮车都进不来,打车得走到路口。
程恪很少在吃完饭之后还需要自己溜达半条街再站在街边打车,埋头顶着风往外走的时候,他都佩服这些来吃饭的人,大家都得这么走出去,或者打车或者到路口那个停车场取车。
不过算起来也就三五十米的距离,看着别人都走得镇定自若的,程恪感觉江予夺说他娇气还真没说错,就是挺娇气的,一个老爷们儿,冬天里连走这么半条街的路都还要感慨。
“在这能叫着车吗?”程恪站在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
“我叫了,还没接单,”江予夺拿着手机,“上对面儿超市里等着吧,车来了不用掉头了。”
“好。”程恪点点头,行人过街的灯是绿的,他往对面快步走过去。
这种天儿,走着的时候还行,停下来站着立马就能把人给冻透了。
走到斑马线中间的时候,风刮得挺急,程恪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耳朵捂在帽子里,只能听出这不是风声,有些刺耳地裹在北风的呼噜里。
等他余光看到左边已经几乎到了他跟前儿的车灯时,才反应过来这是急刹车时轮胎和地面摩擦出的尖啸声。
这一瞬间他脑子里居然平静地只闪过了一句话。
这傻逼右转居然不减速,地上有冰刹不住了吧。
程恪的反应是足够快的,他选择了往后退,往前冲可能会正好被急刹打滑的车一个甩尾撞飞。
但他的时间实在是有些不够,车离得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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