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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夺没说话,手里忙活着,扫了他一眼。
陈庆从兜里拿出了一个u盘,放到了桌上:“知道这里头有什么吗?”
“小黄片儿。”江予夺说。
“小黄片儿我就直接搁手机里了,谁还拿个u盘放啊,”陈庆一边吃一边说,“再说了,你现在都跟积家搞到一块儿去了,我看的小黄片儿已经不合适你了。”
江予夺一听这话,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尴尬,不适,别扭,又隐隐还有些别的什么感觉。
“闭嘴。”江予夺说。
“让你听听,我手机里也有,”陈庆拿出了耳机插到手机上,自己塞上了一只耳塞,把另一只递给了江予夺,“你听了就知道了。”
江予夺叹了口气,接过那只耳塞,塞到了耳朵里:“放吧。”
陈庆在手机上戳着,然后抬眼看着他。
两秒种之后,耳机里突然传出了一个人嘶吼着的声音:“我不想再听见你的名字!我不想再在这个家里看到你的痕迹!”
江予夺猛地抬起头,有些吃惊地看着陈庆:“你录音了?”
“录了三段,”陈庆扯下了耳塞,“差不多都录全了。”
“操,”江予夺听完了这一段,扯下耳塞,“你录这个干嘛?”
“万一有用呢,这王八蛋平时装得跟人似的,精英范儿,”陈庆说,“背地里一件人事儿也不干,我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反正录了,你拿着,以后他再来找麻烦,把这东西扔他爸面前,你说能不能整死他?”
江予夺看着陈庆:“我是不是一直都小瞧你了?”
“怎么样!”陈庆得意地一拍桌子,“三哥你就说这事我干得怎么样吧!”
“牛逼。”江予夺把u盘拿起来看了看,放进了外套内兜里。
“不过我先说啊,这事儿我不是为了积家,”陈庆说,“我现在看他特别不是味儿,想骂他吧,又觉得他人其实挺好的,不骂他吧,我他一想着你俩……哎哟,我就臊得啊……”
“你他妈注意点儿用词。”江予夺指着他。
“当我没说,”陈庆挥挥手,“反正这事儿我是为你,我一想起来他那天在办公室说那些逼话,我就来气儿。”
江予夺没说话,把陈庆杯子里的酒加满了,跟他磕了一下,喝了口酒。
精神病人。
这句话现在想起来还会在他心里像针扎一样,没有多痛,但却会心悸。
跟陈庆吃完饭回到街上,陈庆拉着他去商场,最近陈庆他妈妈爱上了织毛衣,让他顺路去商场给补充几坨毛线。
往商场去的时候,江予夺一路没有回头看,只盯着自己面前的路。
但他知道,只要回头,他就能看到身后的人。
进饭店的时候是一个,在路对面停着的一辆车后面,从饭店里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两个,依旧在那辆车的后面。
在商场里时,陈庆跟他说话,他都没怎么听清,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听陈庆说什么,他耳朵里全是声音,眼睛里都是人。
他想要忽略,却能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
“去我家坐会儿吗?”陈庆问。
“我回去睡觉。”江予夺说。
“行吧,”陈庆说,“等我过两天把你跟积家的事儿消化了,我再请你俩吃个饭。”
“我请你。”江予夺说。
没等陈庆再说什么,他拍了拍陈庆的肩膀,转身快步走了。
到了路口,他没有往回家的方向去,而是转向了另一边。
他要把身后的人甩掉,他不能把他们带回家,程恪在他家里,他不能让程恪发现……他们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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