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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春天很短,不知不觉夏就探进了头。
展鹏刚走出楼门,就远远瞧见了在停车场倚车而望的张文峰,他的嘴角绽出些许笑意,拉了拉身旁的杨毅,冲着张文峰指了指,笑道,“这孙子没咋变嘛。”
张文峰也看见了两人,抬起两手,向上交叉做了个身体伸展的动作,笑吟吟地望着两人向自己走来。
杨毅跟在展鹏身后,走到汽车旁,笑了笑对张文峰说,“都到楼下了,也不上去坐坐,这外边多晒啊?”
张文峰回头瞥了瞥西沉的太阳,咧了咧嘴角,“这好不容易宰到展大侠一次,我还是别节外生枝了,万一上去坐一会儿,他变卦了呢?”
“你大爷。”展鹏重重地锤了张文峰一拳,嗔怪道,“平时少宰我了?你小子还他妈的有良心吗?”
张文峰吃痛,倒吸了口凉气,呲牙咧嘴道,“良心?那是什么东西,不都被你吃了吗?”
“你看,”展鹏哑然失笑,“这小子胆儿变肥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你别扯用不着的,”张文峰讪讪地笑了笑,打量着展鹏,一脸狐疑地问,“比原来有劲儿了,还练呢?”
“那能不练吗?”展鹏露出得意的笑容,伸出拇指向着身后健身馆的招牌指了指,说道,“哥们儿近水楼台,现在练得更规律了,一周至少五次。”
“你就吹吧,反正也不上税。”张文峰鄙夷地撇撇嘴。
“不信你问杨毅啊。”展鹏不满地瞪了瞪张文峰。
张文峰向杨毅投去探询的目光,杨毅含笑点头。
“看,我没说假话吧?”展鹏亲热地搂住张文峰的肩膀,嬉笑着说,“我跟你说,你哥现在也是有教练的人了,不行哪天你也过来练吧,咱在队里都是瞎练。”
“教练?白嫖吧?”张文峰耸耸肩,挣脱开,瞥了瞥眼前的建筑说道,“不会是那个教练吧,姓什么来的?”
“宋晓辉。”杨毅笑着说。
“对,没错儿,宋晓辉。”张文峰懊悔地拍拍自己的脑门,“你看我这记性。”
“是不是晚上活儿干多了,咋被摧残成这样了?”展鹏不无惋惜地摇摇头,又问道,“咋样,有什么响动没有?”
“打住,”张文峰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转头对杨毅说,“那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是吧?可不能让他接着往下说。”
杨毅哑然失笑,笑着说,“你们俩见面是真掐啊,我原来也没感觉到啊。”
张文峰听着杨毅像是话中有话,不由得皱了皱眉,略显诧异地看向展鹏,“原来?”
展鹏无奈苦笑,冲着张文峰眯眯眼,“我刚走那会儿,咱俩不是每天都通电话嘛。”
“是啊,那又怎么了?”张文峰不解地问。
展鹏用拇指指了指杨毅,说道,“都被丫监听去了。”
“监听?”张文峰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感叹道,“还能这样?”
“嗨,我可不是冲着你监听的,”杨毅略感尴尬,吐了吐舌头,“咱不是想抓真凶嘛。”
张文峰倒吸了口凉气,瞥了眼展鹏说道,“我当初说什么来着,他要是去队里,真没咱哥俩啥事儿了。”
“看你说的。”杨毅不好意思起来。
“这句话还真是他说的,”展鹏嘿嘿一笑,“这小子属狗,鼻子灵着呢,就是他,一开始就把你盯上了。”
“你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张文峰白了展鹏一眼,笑道,“我们那是不打不相识,你们俩不也一样嘛,对吧,杨毅?”
杨毅和展鹏对视一眼,只能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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