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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一晃两年,他站稳了脚跟,却没办法把碎裂的盗门重新粘起来。
如今月下觥筹交错之中,看他心情不错,状态也很好,虽然一如往昔的絮絮叨叨,李妍仍旧打心底高兴。
和彭兴州预测的差不多,一桌饭菜吃得差不多了,屋外渐渐闹了起来。
盗门人压着一男一女,推着他们进了院子。
两人黑布袋罩着脑袋,手被反绑在身后。
李妍一心不解,不知道彭兴州这是弄的什么花样。
就见他捏着袖口放下筷子,用手帕沾了几下嘴角:“宁小花还记得吧?就是去年被你们十两银子卖了的那个姑娘。”
原来是被害人的老主人。
李妍筷子夹起花生米,放进了嘴里。
身后盗门人撩开头罩一角,伸手掏出一块白布扔在地上。
他们都还没来得及收紧套头的布袋,就听见两道声音传来。
男的懦弱,哈腰求情:“各位大爷手下留情啊!”
女的暴躁,张口就威胁:“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可是柳河张家!祖上是出过举人的!”
彭兴州哈哈笑了:“我管你是谁,不配合,都是尸体,没差别的。”
隔着头套看不清他们两人是什么表情。
张林氏明显还想骂,却被张家家主呵斥住:“夫人,你就别逞强了,都什么时候了,分分场合。”
他上前半步,弯腰行礼:“不知道这位爷爷怎么称呼,有什么事是我们夫妻二人能帮上忙的?您说的那宁小花现如今不在我们府上,她上了陈家花轿之后出了那档子事情,牢里再出来,谁还知道她去哪了啊。”
“就是!卖都卖给陈家了,与我们有什么干系?你们这么牛气,怎么不抓陈家去啊!在我们这寒门面前耀武扬威的算什么东西!”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张家家主着急了,抬脚踢了她一腿。
“你敢踢我?!你还敢踢我?!”
眼瞅场面越来越乱,彭兴州摆了下手。
盗门人立即上前,就听“啪啪”两声,两个大嘴巴子呼过去,张林氏登时安静了。
她跌坐在地,摸着自己的脸:“你!你们!”
“别吆喝。”彭兴州不疾不徐,“再叽叽歪歪,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猪。”
他说得不疾不徐,慵懒而缓慢,却字字如冰。
李妍没见过这样的彭兴州。
她一时手顿在半空。
她对彭兴州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总是乐呵呵笑着,处处都礼让谦逊的伯父形象上。
可转念一想,也是,短短十年,经历了手足相残,失去了挚爱,又被部下背叛。
想来再儒雅端方的人,也没办法维持最初的心态。
他这样也挺好。
比起动口,果然是动手更有效,整个院子眨眼就安静多了。
“给你们时间和机会回忆回忆,你们从哪弄来的宁小花,陈家又是怎么看上的她。”
彭兴州话音掷地有声,“大家都是生意人,给的线索有用了,我也出十两,要是没用的话……我们也花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功夫请你们,麻烦两位把命留下,我也好给弟兄们一个交代。”
李妍一边听他说,一边伸手要夹花生米。
可她筷子在半路被凭空冒出来的另一双打了一下。
沈寒舟面色不悦,加了一筷子青菜直接添到李妍碗里。
他声音清冷:“吃点蔬菜,毒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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