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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晏王殿下的话,袁福公公此刻,正在乾明宫。”行人答复道。
此话令岑思卿沉思片刻,立即又露出了笑容对行人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二哥宫中,今日也有喜事了。”
行人连忙点头,回应道:“圣上赐了二殿下清秋阁中书令之职,以及冀王之衔。”
“冀王?可是冀盼的冀?”岑思卿问道。
“正是。”行人躬身说道:“袁福公公正在乾明宫中,宣读册封圣旨呢。”
岑思卿听闻,感到有些诧异。他以为皇帝会将中书令和皇太子一并给了二皇子,没想到,却只是封了二皇子冀王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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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否有何不妥之处?”行人洞察了岑思卿的脸色似有犹疑,于是谨慎问道。
岑思卿微笑着看着行人,答道:“冀为希望,寓意祥瑞,本殿下衷心为冀王殿下感到高兴。”
行人一听,赶忙凑上前对岑思卿解释道:“殿下的晏字,也是圣上从礼部拟定的几个封号中,千挑万选出来的。晏,乃安定安乐之意,又为天晴无云之兆,预示着殿下您身体康健,前途光明,是谓吉意。”
岑思卿听言,却只是默然一笑。他心中明了,皇帝终归是要更重视二皇子一些的。从封号便可一目了然,皇帝还是希望将大统交给二皇子冀王的,而皇帝对于他岑思卿的期望,便只是长乐永康而已。
直至今日,岑思卿对于册封之事,仍带些许疑惑。
若是皇帝如此器重二皇子,为何不直接赐予他太子之位,而是仅仅封他为冀王?
在岑思卿心中的疑虑尚未消散之际,忽然素荷走入书房,轻声通报道:“殿下,袁福公公来了。”
岑思卿抬头,看见了缓步向他走来的袁福,于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袁福公公今日来荣和宫,可是有何事?”岑思卿看着袁福问道。
袁福躬身入内,行礼作揖:“回晏王殿下,老奴今日来是来告知殿下,殿下的婚书和聘礼已送至萧府,圣上也亲自封了萧大小姐为晏王妃。”
岑思卿点了点头,沉思不语。
“另外,还有一事。”袁福继续说道:“圣上体念晏王殿下您的婚期将近,又顾及殿下您恋旧,所以特许您继续留住荣和宫,不必迁居,并特意命老奴来负责替您打点和布置。”
岑思卿听闻,露出了一抹笑容,感激道:“多谢父皇体恤,还有劳袁福公公代本殿下谢父皇的恩典。”
然而,袁福扫视了一眼偏殿内,又开口问道:“只是老奴不知,晏王殿下是想将这偏殿作为您与晏王妃的婚房,还是主殿?还请殿下明示,老奴好命人早做准备。”
这一问,令岑思卿心头的喜悦瞬间消散了一半。
荣和宫的主殿,自从荣妃被打入冷宫之后,便已空闲多年。为了留住荣妃生前的一切,岑思卿自六岁起,便独自搬入了偏殿居住。为了这一份念想,岑思卿已经在这逼仄的偏殿内住了十一年之久。如今,袁福的问题让他陷入了犹豫。
这偏殿窄小,一些朽败之处还是去年才修好的,确实不适合当做新房。
于是,岑思卿沉吟片刻,最终开口道:“袁福公公,还是将主殿准备好吧,偏殿就不必动了。”这句话说出口时,岑思卿心中涌动着矛盾的情感。
“是。”袁福立刻领命道:“那奴才这就去差人去准备着。”
送走袁福,岑思卿也踱步到了窗前,望向了一旁的主殿。
荣和宫的主殿巍然矗立,庄严肃穆,彰显着岁月的沉淀和昔日的辉煌。主殿的外墙白色玉砌,洁净如新,石阶也依旧平整无瑕,仿佛时间的刻痕未曾触及过。
主殿外悬挂的牌匾历经风霜,上面皇帝亲笔所题的“和鸣殿”三个字的金漆已有些斑驳。然而,和鸣殿巍峨的檐角飘然而上,雕梁画栋交相辉映,依然闪烁着金辉。
窗外的景致,草木苍翠,翩然而动,却令岑思卿感到有些伤怀。他默然垂首,手中握着伴身的忍冬纹荷包。
岑思卿注视着这枚荷包,忆想起了五年前的一个秋日,那是他与萧楚曦的第一次相遇。
“萧楚曦,你欠我的,往后便一笔勾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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