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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曾是惊鸿照影来
不到两年时间,南南服装店就有很大的名声了,不仅是在云阳镇做小本生意的人,连县城做小本服装生意的人,都找到南南服装店来拿衣服,一些四邻八乡的人,也找到南南服装店批发衣服。
刘杏芳扩充了门面,租了一个仓库,又请了两个帮工。这两个帮工加上小琴,都是南塘村上下屋场的,有一个是王眼镜的女儿王菊花,17岁,大学没考上,出来跟杏芳当店员了。杏芳对他们知根知底,用她们放心。
杏芳的店子也零售,但主要靠批发赚钱。她把裤子倒挂在店面的横梁上,裤脚朝上,用铁夹子夹着,裤腰穿着皮带,熨烫过的裤子平整、洁净,有明显的下坠感,看上去很高档。杏芳把挂在梁上的裤子样品叫裤板。她常常轻捻深色裤子的面料,后退一步,端详一会儿,对几个店员说:“好漂亮的裤子呀!”
这些裤子,如果进货五十元,她就八十元批发出去,如果进价八十元,她就批发一百一十元,每条净赚三十元。拿货的小声嘀咕,想讲价,她就对拿货的说:“我给你们留空间了,都是名牌,你加二十三十卖出去,要的人多呢!”
南南服装店也批发男女休闲衣和衬衣,式样都是广州最流行的,别说在临水和云阳,在长沙和武汉也是最时尚的。衣的利润空间小一些,因为淘汰快,出货要快,今年最流行的,明年就可能落后了。
杏芳的货,都来自广州。1982年那次去广州时,她在三元里一个服装市场认识了一个叫娄玉贤的人,娄老板四十来岁,顺德人,家里有家服装厂,香港或市面上流行什么衣服,他家的服装厂就制作什么衣服。第一次,杏芳在他的摊位上批发了一些夹克和衬衣;第二次,杏芳又在他的摊位上批发了一些喇叭裤。每一次进货不多,但一来二去,杏芳就跟娄老板熟悉了。杏芳是在满市场转个遍之后,才在娄老板挂着服装厂专营的摊位前站定的。她都问了价,都进行了比较,最后才跟娄老板谈生意的。杏芳不在那些长得鬼精灵的男人那里拿货,那些人口里跟她说话,眼睛却顺着她的脖子,落到她的胸脯上。娄老板的眼睛不乱盯,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讲四川话,三十多岁,长得有风韵,是他的妻子。杏芳叫她姐,觉得跟他们做生意有安全感,可作长期伙伴。
杏芳后来每次去广州,都带小琴去,带两个大背包,把买货的钱绑在腰间。她们坐火车去,坐硬座,回来的时候就把两个大背包的货塞到座位底下。有一次,杏芳有三天两晚没睡了,实在困倦,就对小琴说姐打个瞌睡,你守着袋子,我们轮流睡。小琴答应。可过了几站,小琴也迷迷糊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小琴感觉有人搬座位底下的袋子,但她太困了,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站,杏芳醒来,伸手一摸座位底下,两个袋子全不见了。她喊醒小琴,小琴吃了一惊,瞌睡全无。跟她们坐在硬座位上的三个男人也不见人了,换成女人的面孔了。杏芳猜测是他们偷了她的衣服,就问小琴那三个男人是什么时候下车的,小琴说可能是上一站吧,她也不清楚。
小琴觉得自己闯了祸,急得大哭。小琴二十一岁,是杏芳家邻居张婶的女儿,是杏芳请的第一个帮工。杏芳对她好,每个月给她一百二十元的工资,比镇上干部的工资高出了一倍,而她对杏芳也贴心。杏芳本想说她几句,又想自己也困了,自己先睡,小琴一哭,说对不起姐,就觉得责怪她也于事无补,就说我们报案吧。
杏芳向乘警报案,乘警打着哈欠,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说:“这火车上一直有飞贼,你怎么不把自己的东西看紧一点?你现在要我到哪里去追呢?”
杏芳知道追货无望了。那三个飞贼已下了车,已潜入黑夜里,也不知道潜向何方。乘警是管火车上的,又怎么可能去车下追捕?她后悔自己太大意,五六万元钱的货,一眨眼就全没了,这是几个月的利润啊!但她是个爱面子的人,她叮嘱小琴说:“回去别说被盗的事,莫让人家看笑话。”
杏芳回到镇上,马不停蹄地筹集货款,准备再去广州进货。她找到南峰。南峰见杏芳开口,知道她遇上难事了,就说:“我这次音响卖出了好价钱,赚了八万元,准备去存银行的,你都拿去。”
“我只要六万。”
“都拿去吧,多进一点货。”南峰说。他估摸杏芳可能被偷了或被骗了,就说,“我也要去广州进货了,要不我们一起去?”
“不用,我今天就走。”杏芳说。她是一个要强的人,即便在关系最好的人面前,她也不显露自己的脆弱。
杏芳进货时仍带着小琴,一来小琴有力气,二来她相信小琴吸取了教训。她们仍然是两个大背包,她把背包仍放在座位底下,但在大背包上缠上一根绳子。这绳子一头套个索锁在自己的手上,这样大背包跟她的人不分离,那大背包只要一动,绳子就会动,她就会有察觉。小琴也像她一样,手上套个绳索。两个大背包与她们两个人,就这样连在一起。
她们也不是每次能买到座位票,更多的时候,是买不到座位票的。当绿皮火车慢悠悠地从远方开来时,等候在站台上的杏芳和小琴早已是憋着一股子劲,等火车喘着粗气,冒着黑烟停靠在站台边,她们就挤在旅客中,如黄河决堤般,汹涌至车门。大家背在肩上、挽在手上的那些沉重的大包小包,会立即把车门堵得严严实实。人流只能转向一个个窗口,双手扒在窗口,抬腿飞身,动作很是轻巧。杏芳和小琴也爬窗口,小琴从小就像男孩一样爬树,身手敏捷。她先爬上去,再伸手接过杏芳递给她的大背包,然后再拉杏芳翻窗口。有列车员无奈地、声嘶力竭地呼喊:“不要拥挤,不要翻窗!”但没有人听。
绿皮车厢是一个人头攒动的世界,过道里、车厢里更是水泄不通,地板上、座位下,堆满了大包小包,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夏日里,□□着上身的男子和露着□□喂孩子的女人,一个个肆无忌惮,无所顾忌。没座位的人,或睡在行李架上,或躺在座位底下,或挤在厕所里。杏芳和小琴是没座位的,她们一般会守在车厢的连接处,她们把两个大背包放在连接处,用身体护住大背包。
绿皮车走走停停,一路上要经过很多车站,有的车站还藏在大山里,很小很小,就一间房子。那一次杏芳的货被偷,那三个盗贼就是在那样的小站下车的,然后消失在漆黑的大山里。广州到临水,需要差不多两天的时间,40多个小时,杏芳和小琴轮流打盹,不打盹的一个人眼睛要瞪得圆圆的,不能让人家下车时顺势偷走了货。饿了,就吃几块饼干。她们尽量不喝水,免去上厕所之窘。
车厢连接处,是接近旅客上下车的地方,一到小站,一窝蜂地下车的人和一窝蜂地上车的人,推来挤云,杏芳每次都感觉她的骨架要被挤散似的。这时候,乘务员不耐烦了,开口训人:“坐车不要钱吗?是挤油渣子吗?都是一帮乡巴佬。”
杏芳们只能当作没听见,坐人家的车,听闲话已经习惯了。
两年下来,杏芳的服装店靠批发最新潮的衣服出了名,钱也赚了,人也受累受罪了。她赚的钱,每一分都是血汗钱。
流光易逝,转眼到了1984年2月的最后一天。这一天,是杏芳父亲刘炳忠的生日。杏芳买了个大蛋糕,买了双新皮鞋,早早地回了家。
吃过午饭,杏芳跟父亲刘炳忠商量说:“现在家里有余钱了,是不是要建栋新房子了。您看这房子已破旧,我感觉一到雨天就担惊受吓的,生怕哪天倒塌了。”
杏芳想让父亲和母亲享享她的福。奶奶快八十了,也要让奶奶住上几年,过几年舒坦的日子。
“好是好,我看到村里很多人家都建新房子了。但我想,等到东峰家建了之后,我们再建。”父亲说。
杏芳知道,父亲是个周全的人,他是顾及东峰母亲的感受。只听父亲又说:“我已在村里水库附近的山边,看中了一块地,面朝水库,视野开阔,想把房子建在那里。我打了个报告给村部,地已经批下来了。要建,就建到那里去。现在我们住的房子,本来就是土改时住了别人家的。”
“建在哪里我都无所谓,只要您们高兴。那我催催东峰,他一直说要建新房的,不知这两年为啥没动。我去问问他,如果他打算建了,我们就一块建,用村里的建筑队。”杏芳说得干脆。
“我有个事想跟东峰说,你去问问他行不?”父亲低低地说。
“什么事,还需要我去说?”杏芳瞪眼问。
“我想承包水库,十年二十年都可以,不管交多少钱都可以。我想天天守着水库。”父亲小心地说。
“把房子建在水库那里,您就是想承包水库?”
“算是吧。”父亲说。
“您想得真远。哎,我的老爸,要知道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守着水库有什么意思呢。以后,我如果在镇上买了房子,我可要把您们接了与我去同住。”杏芳耸了耸肩,嘟哝道。
杏芳的理想是在镇上拥有一套大房子,像城里人一样生活。在老家把房子重建,是想让父亲母亲和奶奶享几年福,是表明她的根还在这里,当然,也有富贵还乡的意思,前些年父亲被游斗,全家人抬不起头,吃过那么多苦,受过那么多委屈,要补偿回来,而漂亮的房子,就是刘家重新站起来的标志。
父亲刘炳忠有自己的心思,他坚持说:“我哪里都不会去,不管你以后住在哪里,不管你的弟弟妹妹在哪里有新房子大房子,我都不会去。我就想守着水库!”
杏芳见说不动父亲,就说:“那我去找找东峰。”
父亲瞥着她,道:“你跟东峰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不就那样。您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大村长还不一定愿意当您家的乘龙快婿呢!上他家说媒的多了去。”杏芳噘噘嘴,表情沮丧。一时间,所有的话语似乎都堵在了嗓子眼,她忽然委屈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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