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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棠又吩咐道:“樱桃,你去灶房里把煮好的姜糖茶拿上来,让大伙儿都喝一些。”
众人进屋落座,甄玉棠突然道:“阮亭,你我成亲时,宣平候府送来了贺礼,你可给宣平侯府准备了年礼?”
“准备了。侯府应该也会送一些年礼,许是这几日会送过来。”
在阮亭没有成为解元之前,逢年过节陆侯爷与陆夫人并无表示,如今,倒是礼数挺周全的。
既然阮亭已经准备了,甄玉棠也没有好担心的,她笑了下,打趣着,“你前途无量,京城里惦记你的人应当不少,你不给其他人也送些年礼?”
阮亭放下茶盏,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给何人送东西?”
阮亭这是故意装傻呢,自然是温如蕴啊。
青梅竹马,两人好久没见过面了,开了春,阮亭就要去京城了,可不得提前联络一下感情。
不过,如果没有重生,此时的她,应该是不知道温如蕴这个人的。
甄玉棠红唇勾笑,“比如你的那些同窗,或是一起长大的青梅与竹马。”
虽甄玉棠没有提起温如蕴的名字,语气也并不刻意。
可她突然提到了青梅竹马,阮亭很确定,甄玉棠与他一样,知晓前世的事情。
他淡声道:“不过是同在京城,两家来往多了些,青梅竹马谈不上。”
甄玉棠眉心微蹙,听阮亭话里的意思,似是知道她指的是温如蕴,可阮亭怎么会猜出来呢?还是说,阮亭只是单纯的在解释?
姜糖茶很快就盛了上来,平时还特意温了一壶梅花酒,“小姐,奴想着大家在外边待了那么长时间,喝一杯酒,温温身子。”
甄玉棠“嗯”了一声,看了阮亭一样,等喝了梅花酒,今天晚上阮亭总不能继续赖在她这里不回去了吧!
因着阮亭教了他几招功夫,平时像个狗腿子一样,“来,姑爷,奴给您倒酒。”
阮亭本不欲饮酒,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过酒盏,一饮而尽。
见状,平时又给他倒了几盏酒,阮亭同样饮了下去。
这人真是的,别人给他倒酒,他就要喝下去呀!
甄玉棠制止道:“平时,你再倒下去,阮亭就要喝醉了。”
喝醉了还怎么回去?
甄玉棠又道:“夜色不早了,阮亭,你饮了酒,不如让平时送着你回去?”
阮亭却没回答,湛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他本就皮肤偏白,因着饮了酒,冷白的面庞染上了一层薄红,在烛光下,越发的撩人。
若是那些把持不住的姑娘看到了阮亭这般模样,定是想要扑上去。
等不到阮亭的回答,甄玉棠看过去,阮亭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迷离,难不成是喝醉了?
樱桃插了一声,“小姐,姑爷好像醉了。”
甄玉棠走过去,半弯着身子,伸手在阮亭眼前挥了一下,“阮亭,你醉了吗?”
阮亭抿着薄唇,冲她微微一笑,宛若春夜里的风,一贯清冷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儿,“没有醉。”
甄玉棠微微一怔,盯着他看了片刻,方直起身子,“没醉才怪。”
在阮亭清醒的时候,才不会笑得这么和煦温柔。
她很少在阮亭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前世去到京城后,她曾听人说起过,阮亭还在宣平侯府的时候,虽然不是自来熟的人,可也不是整日冷着脸,面无表情,远没有现在那般的冷漠微凉。
阮亭有自己的抱负,若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应当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好接近,可能,他会像林知落还有陆遇那般的温润,会有更多的时间与心思放在身边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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