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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摸了一下发髻,还好没有乱。
她气呼呼转过身,原本对江延说了谎,她有几分心虚,可江延非要揪她的花苞髻,这一会儿,那些心虚不见了。
阿芙微微鼓唇,“你被夫子打了手心,是因为你功课没有完成,和我有什么关系呀!”
“怎么没关系?”江延看着她,语气不大正经,“要不是你说谎欺瞒我,我早就把听课抄写完了,又怎么会被夫子打手心?”
阿芙没见过这么倒打一耙的小郎君,她声音软软的,“我是欺瞒了你,可我这是善意的谎言。你是国子监的学生,就应该自己完成功课,我这是为了你好。”
江延不讲理的道:“为了我好,你就应该把你的功课给我,让我抄一抄,而不是害我被夫子打手心。”
阿芙鼓起了腮帮子,哼,这人真不讲理,她不想和江延继续说下去了。
她板着一张小脸儿,“国子监学训其中一条,就是要自己完成每日的功课。你被夫子打板子,是为了改正你的陋习。今个我要是把功课给你了,那才是害你呢。”
说完这话,她看也不看江延一样,径直转过身,收拾完书桌上的东西后,起身出了学舍。
“哈哈哈。”不远处的张茂目睹了全部过程,“延哥,那个叫阿芙的,是新来的吧,牛啊,敢和你顶嘴,要不要给她个教训?”
江延扫他一眼,没搭理他,站了起来,“愣着干什么,吃饭去。”
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和一个小豆芽过不去?
*
最初几天,阿芙还担心江延找她的麻烦,但一连过去多日,江延没有踹她的板凳,也没有再揪她的发髻,阿芙松了一口气。
一晃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到了每月一次的考核时间,阿芙望着发下来的答卷,低着头,眼眶红起来。
不管是在泰和县还是在私塾读书,她的功课每次都名列前茅,夫子经常夸赞她聪颖,姐夫也这样夸过她。
可到了国子监,这里的学子比她聪明许多,他们多是世家出来的子弟,家族的底蕴哪里是一个小小甄家可以比得过的?
阿芙初来乍到,赶不上进度,成绩自然不大好,只是中下水平。
午时杜雨喊她去用膳,阿芙找了个借口,没有去。
这边,江延那群狐朋狗友喊着他,“延哥,去吃饭啊!”
江延:“你们去吧,待会儿江叔来国子监给我送老鸭汤。”
江延口中的江叔,是江府的老管家。
很快,学舍里只剩下江延和阿芙两人,送老鸭汤的人还没到,江延粗粗看了一眼刚发下来的试卷,随手扔到了一旁。
他闲着没事干,视线随意移到阿芙的方向,小豆芽不去吃饭,低着头在干什么?
江延懒洋洋道:“本来个头就矮,不去用膳,小心长不高。”
阿芙心里难过,听到江延这句欠揍的话,更不好受了,她抿了抿唇,轻声道:“长不高又怎么了,不用你管呀!”
江延脸一沉,恼怒阿芙不识好歹。不过,听到阿芙说话时的哭腔,江延愣了一下,哭了?
不会吧,难不成他顺口说了一句,小豆芽就掉金豆子了?
女人就是麻烦,还没长大的小豆芽也是一样麻烦。
江延没好气的道:“你哭什么,我又不是在骂你!”
被他这么一吼,阿芙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瞬间落了下来,她低着头,咬着唇,一言不发。
江延无奈的挠了下脑袋,他没有一母同胞的姐妹,也很少与小姑娘玩在一起,像阿芙这般娇滴滴的小姑娘在他面前落泪,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有点烦。
江延想一走了之,又怕阿芙真是被他惹哭了。
过了一会儿,听着阿芙轻微的哭声,江延站起身,走到她书桌全面,看着她,“我不是在骂你,也不是在吼你,你别哭了。你在哭,我就要……”
阿芙鼻尖儿红红的,抹了把泪,“你就要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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