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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培爱学习不错,但又不是顶拔尖。
袁培爱父母的工作栏也仅仅填了个“公司职工”。
江淮忽然手脚发凉。
他做错了一件事。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认为他错过……但现在他发现他的确错了。
把垃圾留在外面,只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倪黎不会是唯一的受害者。他是在为虎作伥。
江淮抬头:“你联系过她了么?”
“嗯。”
江淮没有说话。
薄渐低着头,望着他,慢慢地说:“袁培爱说……她觉得宋俊是个很好的人,宋俊会请她吃饭,约她逛街,还把在二中的遭遇和她说了……袁培爱觉得宋俊很可怜。”
江淮手背上绷出青筋。
薄渐继续说:“袁培爱说,下周周末,宋俊约她一起出去唱ktv。”
“ktv的确比学校活动室便利多了。”薄渐不带个人感情地评价。
江淮沉默了很长时间。许久,他仰着脸问:“报警么?”
“现在报警是打草惊蛇。”薄渐微的一笑,“宋俊还什么事都没有做,除非你把手里的录音交上去,即使报警也毫无用处。”
江淮挑开嘴角,却没笑意:“所以倪黎和袁培爱必须扔掉一个是么?”
江淮不喜欢和薄渐多费口舌。
他很烦和薄渐这种人争吵起来。理性而教条,薄渐不会关心究竟是哪个人被“扔掉”,他只会关心结果,关心最后的结果是不是最优解。
这就像经典的“火车轨道故障,备用轨道上有一个小孩,是要放弃小孩的性命,还是要放弃火车上所有乘客的性命”问题,薄渐会毫不犹豫地选最优解。
可对他来说,无论选放弃谁,都是一种压得人发疯的负疚。他替别人做了人生的决定,他原本没有这个权利。
薄渐轻叹,说:“或者扔掉还没有出现的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直到有人愿意牺牲自己为止。”
江淮忽然有一瞬间喘不动气。
他低下头。
薄渐简单地把资料纸和电脑都收拾了一下,他说:“其实……”
“谢了。”江淮说。
“嗯?”
“搜集这些资料挺麻烦的……谢谢。”江淮又说了一遍。他没抬头,靠在椅背上,看不见表情地说,“我把录音交上去吧,我去联系倪黎……就算她不乐意,也总不能等另一个人被垃圾搞了再他妈去报警,这和共犯有什么区别?”
薄渐望着江淮,他想捏捏江淮的辫子。
他蹲下身,和江淮平视:“其实可以提前报警,让警察守株待兔……宋俊只要有越界行为,就可以直接把宋俊带走了。”
江淮抬头。
薄渐说:“如果能确保宋俊一直呆在拘留所,也不用担心他会把不相干的倪黎的照片发出去。等他被抓,你再把录音交上去,找倪黎去作证录个口供……宋俊到刑满释放前,都迈不出法庭、监狱、拘留所这几个地方。”
“至于照片,”薄渐说,“删除照片这些事交给警察处理就可以了。”
江淮:“……”
“还可以这样么?”许久,江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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