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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关?于程舟的那些风言风语,她就算长了八张嘴,也没法解释清楚。好在她本人想得开——她吵架的目的向来不是解决问题,也不是想分辩什么?,她就只是想把对方气到而?已。
可以说?是,只要对方心情不好了,那她心里就敞亮了,也不会再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这样的程舟在田野心里是明媚的,在别人看来却是恶毒又低劣的。
这就导致了一个?神奇的结果,就是每次吵完架程舟都是快乐的,她觉得自?己吵赢了,是常胜将军。但实?际上,她带来的伤害顶多是毁掉别人的好心情,毁掉别人的愉快旅程,再大一点——顶多是把对方气出结节。
可对方却会在事后反反复复想着这些不愉快的事,然后怀着更大的恶意,将她故意为?了气人说?的那些话奔走相告,致力于在圈子内把她打造成一个?完全的恶女形象。
那些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是实?打实?地想要毁掉“妖女”的人生的。
见?程舟离开那对“狗男女”回到车边来,田野脑袋伸出窗口夸赞道:“辛苦了,没落下风。”
程舟看起来则是一脸神清气爽:“笑死了,还想跟我?装正人君子,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人模狗样!”
“是是是,”不能予以火力支持的田野,积极地给予着精神支持,“我?们程舟到底还是有文化的,多子多福、六畜兴旺,该说?不说?你?是真损啊。”
“那当然——行了别缩着了赶紧下来吧,他们不敢靠近我?们的。”程舟听?起来很骄傲,“还有小邢也是,快下来给他们看看,你?比那头二师兄可帅多了。”
邢者本就是解了安全带要下车的,但因为?程舟这句话,他忽然很担心那两个?人会看出自?己是视障,于是下车后尽可能装作看得见?的样子,循着程舟还唧唧歪歪的声音来到后备箱处搬东西。
是的,程舟算是肾上腺素飙起来了,小嘴一刻不带停的:“我?真的笑死,一个?追求我?被?拒绝就开始疯狂背刺我?,一个?前两天还在朋友圈骂我?‘病媛’,今天当面见?着了就在那‘师妹啊,你?也来爬山啊’——服了,看到我?就一脸见?了鬼的样子,还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呢!”
田野一边把背包背起,一边怂道:“你?也小点声,人还没走呢。”
“让他们听?到才好,省得他们装久了自?己都信了。”程舟也背起了自?己的那一份,“有时候我?是真好奇,他们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知道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那到底是在装给谁看呢?谁在看他们表演呢?”
“嗯……可能觉得举头三?尺有神明吧。”只要敌人不在眼前,田野说?话还是很提气儿?的。
程舟立刻抬手:“哦吼,这句好,希望下次吵架能用上。”
田野默契地跟她击了个?掌:“我?的荣幸。”
然后她们才顾得上邢者。
虽然之前在小超市已经简单地拉着他移动过,但那毕竟是小范围内,如果爬山的路上一直那样拽着他的衣服向前走,那还真有些别扭,而?且感觉好像也不太礼貌。
有那么?一瞬间程舟想过是不是可以牵着他的手或者挽着他的手臂,但是从逻辑上来说?,一定有更合适的办法——总不可能任何想要帮助视障者的人都得去和他们进行这种“亲密”的接触才行。
果然,当邢者感受到她俩终于得空时,立刻便抬手询问道:“那个?……走路的时候,可以让我?搭一下肩膀吗?”
程舟和田野同时做了个?“哦——”的口型,然后田野下巴一偏,让程舟“上”。
程舟也自?然地拉过他的抬起的左手,从背后方向放上自?己的右肩:“这样就可以了吗?”
邢者感受着手心里的肩膀,拉着露营车的右手又紧了紧:“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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