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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许国公的理智渐渐回笼,围着的人也就散了。
整了整衣摆,他背着手往外头走。
别看这些官员刚才好一通劝解,其实是不愿殿内动手牵连罢了,实际上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在笑话他们许国公府!
笑就笑吧,这几天笑的人多了去了。
可像徐简这样看笑话看得这么津津有味、评头论足的,许国公还是不得其解。
直到出了宫门,一个念头泛上心田。
难道,轲儿出事,是徐简在其中插了一手?
他凭什么?!
真是衙门不当值、整日无所事事、闲出来的毛病?
“再去一趟顺天府,”许国公叫来亲随交代着,“他们那么多衙役天天在街上转,那画像就没人看出来吗?”
衙门里,单慎听说许国公府又来人了,脸不由拉得老长。
“不止拿去西街一个个问,还来我们这儿问,”师爷抱怨着,“全京城这么多人口,我们凭什么能认出来?真找到了人,他儿子就没有跟男的女的在一张床上滚了吗?”
单慎听得脑袋嗡嗡。
想不到,还有再往里头添油加醋的?
不说在伯府外头跪着,下朝后又险些在金銮殿里动手,许国公府是真嫌不够腻是吧?
这一道大菜尝一口,不喝三碗茶都对不起自己的嘴巴!
“让他们问,”单慎道,“问不出个子丑寅卯还搅得我们顺天府没法做事,我上折子骂他去!”
不是她能是谁?(某只狐狸万币加更)
正午时分,郝通判蹲坐在廊下,一面啃着馒头、一面看画像。
昨儿画师画完后,他就胡乱扫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今日许国公府又拿着画像来问,他仔细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眼熟。
熟归熟,嘴上半点没有漏。
他只问苏家人拿了一张来,说是要再细细观察回忆、下衙后也让左邻右舍看看。
现在,他正盯着画像苦思。
“您用午饭呐?”
闻声,郝通判抬头,就见荆大饱揣着手来了。
荆大饱走到他边上,胖乎乎的身形顺势一蹲,蹲得还挺稳:“呦,这是什么画像?要缉拿的要犯?我在城门口没看到告示啊。”
郝通判心思一动,擦了擦手,勾了荆大饱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画里人是不是很眼熟?”
“哎”了一声,荆大饱眯起眼睛,评点起来:“这人面相不错啊,中庭饱满,看着能发财。”
郝通判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了:“我记得陈桂去找过你是吧?你看清楚些,像不像陈桂?”
“陈桂?”荆大饱佯装思索,“想起来了,是想做老实巷买卖那人?他是来找过我,想分一杯羹。我跟他没谈拢。您要说像不像……”
“我也不跟你绕圈子,”郝通判舔了舔嘴皮子,“这是许国公府根据那两个小倌儿的口供画的,我估摸着其中搅和的就是陈桂。
那两人也是搅事精,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的,出来的画像六分真四分假,要不是我和陈桂熟,我都差点儿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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