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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四五十岁中年男人的声音,好似粗砺砂纸般阴沉刺耳,又因为他语气中的阴狠和掩盖不住的欣喜得意,让人一听便觉得格外难受。
“原来是沃尔士先生,真是惊喜。”莫里亚蒂轻笑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对于您家中的变故,我深感痛心。”
这句带着笑意轻飘飘的问候宛如一个落在炸药上的一颗火星,被称作沃尔士的男人突然失去理智地咆哮起来:“你这个恶魔!杂种!渣滓!你居然还有脸提起他们!!”
男人像是回想起什么可怕又悲痛的回忆,大口喘气起来。
“沃尔士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莫里亚蒂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冷淡,“不过您要清楚,在那件事上,我不过是在亨特先生向我寻求帮助时提出了几个小小的意见而已,他才是您需要叙旧的对象。”
他说到这里语调中重新带上了温和的笑意,“当然,如果您想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话,我也十分乐意对您提供同样的帮助。”
“莎拉还怀着我们第三个孩子……而洛蒂今年才十岁啊!”男人红着眼狠狠道,语气中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那我真是感到非常抱歉。”莫里亚蒂再次开口,听起来饱含着真挚的歉意和无奈,“亨特先生来找我的时候,我以为这只是两个帮派间普通的摩擦而已。”
苏冉听到这里终于搞清楚了眼前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状况,心不由地一沉。
原来莫里亚蒂在现在就已经开始游走在另一个世界里,听那个男人的描述,他正在扮演着一个类似罪犯顾问的角色。
然而目前的情况显然不管莫里亚蒂说几句道歉,都不可能抵消掉那位家破人亡的沃尔士先生的仇恨和哀痛。
“你!还有亨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男人哑着嗓子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让你们也一个个品尝这失去一切的滋味儿——那辆马车上还坐着你的女人吧?”
被突然点到名的苏冉听到这样的形容一愣,虽然是在这种危险紧急的时刻,她还是控制不住地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囧然。
“今天,就让你在死亡前体会一下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身下的感觉!”沃尔士恶毒地大笑起来,抬手对着身边的两个人打了一个手势。
听到沃尔士这句话,苏冉胃里一阵抽搐,浑身上下像是被虫子爬过一样恶心。
她看到两个打手其中一个向莫里亚蒂冲去,另一个则向马车这边走来。
在这一刻,苏冉的大脑一片空白,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集中。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用双手握住了枪,对准了向她走来的男人,右手的拇指放在了上膛的击锤之上。
她的脑袋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念头背后代表的真正行为和意味——
她要保护自己。
不惜一切代价。
就在这时,莫里亚蒂动了。
他敏捷地避过向他冲来的男人的一掌,随着俯身的动作,握着手杖的左手一扬,苏冉只看到空中亮起一道寒光,他竟从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杖中抽出了一把长剑。
下一秒,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那个如山般魁梧的男人痛苦地弓起身子,大声喘息着,握住自己右手的手腕跪倒在地。血液正如泉涌般顺着他半只手掌狂涌而下,又不住地滴落在他面前的地上,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形成了一滩血泊。
走向苏冉的男人在听到伙伴的惨叫声时就警惕地停下了脚步,在转过身看到面前的景象时,整个人彻底忌惮迟疑了起来。
莫里亚蒂左手提着剑,暗红色的血液因为重力缓缓地顺着剑尖滴落。
他侧过头,对着苏冉这边的男人温文尔雅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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