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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苏圣心还是望着顶灯,摇了摇头,“我小时候……很想玩儿,因为同学全都玩儿,好像特别有意思。我其实只打过一次,基本就是学着别人在罚球线扔篮球,在书上面学的姿势……但后来就没玩儿过了。”
很神奇地,苏圣心其实什么都没有讲、什么都没透露,可商隐竟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那一次,苏圣心被他爸妈发现了。
苏圣心也陷入回忆。
那一次他爸妈发现了,很严厉地斥责了他,叫他以后离这东西远点儿。
因为打篮球,接球、拦球、防守、被防守,很容易伤到手指。
那就不能练琴了。可练琴这事耽搁不得。
苏圣心理解父母,可当时父亲的一句话依然叫苏圣心伤心许久,他父亲说:“苏圣心,你有这样的天赋和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老师,这样的设备,别不珍惜,别不知道好歹。”
于是他的渴望、他的忍耐、他的挣扎、他小心翼翼的尝试,全部都化作一句“不知道好歹”。
商隐胸中泛酸,他说:“我教你吧。家里院子改一下,找个地方加个球场,很简单。我也可以请前国家队的主教练来教教你。”
两人视线交缠交汇,苏圣心说:“谢谢。”
商隐又握起他手,轻笑一声儿,说:“这东西,马上就是又会弹琴又会打球的一双手了。”
苏圣心想象了下,小的时候自己渴望成为过的样子泛起来,他也笑了一声儿。
哦,苏圣心想:15年后,我终于是要学会打篮球了吗?
有一个人说在院子里搭篮球场,有一个人说请前国家队的主教练来教他。
…………
与医生说的不同,打完吊针半个小时后体温根本没降下来,依然将近39度。
苏圣心脸红扑扑的,望着商隐,微微喘着热气。他两颊很红,双眼有点眯着,脖子上面出着薄汗,突然觉着黏了、不舒服了,修长白皙的食指尖就在脖子上挠两三下,薄汗被抹开,商隐目光停了几秒。
商隐问:“难受?”
即使已经这样儿了,苏圣心的嘴上也不示弱,他笑道:“你觉着呢?”
“医生刚说了,如果不行,可以物理降温。”商隐站起来,“我去拿一条冰毛巾,擦擦汗,也降降温。”
苏圣心难得老老实实的:“嗯。”
没一会儿商隐端着一盆凉水走回来,扯出刚才那张椅子,将凉水撂在上头,自己则坐在床上,将苏圣心盖的被单从他胸前剥到腰际,手指搭上睡衣扣子,问:“解了?”
苏圣心胸膛起伏,眼神不安地瞥向一侧,道:“那边儿有摄像头。”
商隐表情似笑非笑地望了苏圣心一眼,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便开始动手一颗一颗地解扣子。
解好后商隐将白毛巾从凉水里捞出来,拧干了,又叠方正。他的手掌很大,手指粗长充满力量,轻轻松松地拧干净了本来很厚的白毛巾。接着商隐一手轻轻捻起对方一边衣襟,挡着屋内的镜头,另一手则缓缓地将另外一边的那片衣襟掀去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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