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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灵药就交给你了。”陈浔喊道,拿出了小册子,“我要开始给咱们定制修行计划,学无止境,哈哈!”什么基础小法术,阵法,篆写符箓他们都还没开始呢,还有最重要的是他们没功法了,到时候还要去搞一本筑基期功法。“哞哞~”大黑牛满不在乎的应道,小菜一碟。陈浔将这个禁制令牌埋在了汇泉涧的入口处,免得有什么脏东西,谨慎一点总是没错。“不过我们这筑基丹竟然还能增进修为,真是不得了,要不是没有功法,最后增进了个寂寞,我和老牛岂不是早就上天了。”“他娘的,这丹药也不能乱吃啊,没有正确的运行功法路线,那股精纯的药力差点崩了我们几条经脉。”“还好加了防御才没有出大事,以后绝不能这样乱搞,我们还没达到自创功法的境界……”陈浔心中暗道,他们这筑基丹本就珍贵,早已超过那些增进修为的筑基期丹药,“就是不知道能增进到哪一步,要是一直可以增进就好了……”他抬头看天,这阵法还在不断运转,不过再也没有探查他们,他还是觉得有些不保险。“不急,有些东西在这还是不要轻易暴露,慢慢观察。”陈浔嘴角微微扬起,目光又放回小册子中,心中对那《基础五行遁法》大感兴趣。这些珍稀灵药倒是不用每天都被水灵诀蕴养,但是消耗却是非常之大,就那么上百株灵药,蕴养一次都要消耗他们小部分法力,不过可以几年不用管他们。而这只是他们控制过后的水灵诀,若是全力施展,那水中的奇异灵气足够这些灵药十几年好好生长。大黑牛还试过用水灵诀一层之力蕴养,但这灵药完全没有反应,就和普通水倒在上面似的,长久以往,只能药力散发而枯萎,毕竟这里不是它们真正需要的生长环境。不过这《水灵诀》中的奇异灵气却和天地灵气很不一样,陈浔对小法术的感官相当敏锐,但现在还不是真正研究它的时候。他们也是开始各自忙碌了起来,准备将汇泉涧好好打造一番,这可是今后要待上百年的地方,丝毫马虎不得。……时间一晃,已经是一月之后,陈浔牵着大黑牛从药园中走出,又是无数道探查而来,但出了阵法后,两边的师兄再未探查过自己。二十年一次的南斗山之行也即将开始,五蕴宗每年都会新来许多弟子,也会有许多老人默默下山。他们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相互回望,一个朝气蓬勃,一个暮气重重,老人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年轻人则是心中更加激奋,自己晚年绝不会这样。山脉之中有许多洞府,也有许多炼气期弟子的木屋,一位刚过六十大寿的老人坐在屋内,正在收拾行李。他两鬓略微斑白,身子骨相当健朗,双目炯炯有神,脸庞虽然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也不难看出年轻之时绝对是一位美男子,而此人正是姬坤。他的气血还并未衰败,炼气期十层大多能活到百岁,与凡人还是有很大差异,而他依旧不想放弃,今年的南斗山之行他还要去。宗门对这样有经验的弟子也是规则放宽,姬坤毫无意外的出现在名单之内。咚,咚。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姬坤微微皱眉,心中闪过警惕,南斗山之行在即,可别出什么意外。他缓缓起身,前去开门,而正当他看见门前那人时,他震惊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映入他眼眶中的是一张笑脸,和他当年满怀壮志,在飞舟时遇见的那张笑脸一模一样,一点没变。“陈……师叔。”姬坤苦涩的低头拱手笑道,容颜还是那般年轻,那定是筑基成功了。他早已听说过,突破境界,寿元大增之时可返老还童,也可保留原样,相皆由心生。岁月荏苒,时光错落,看来陈师弟一切安好,没有混得像他那般狼狈。一段苦涩的记忆流淌心间,自己的失败固然难过,但他人的成功更让人揪心,姬坤的腰似乎弯得更低了。而他们早已疏远,如今已经带着一股陌生。远山近岭迷迷茫茫,举目顾盼,千山万壑之中像有无数只飞蛾翻飞抖动,天地顿时成了灰白色,玉竹山脉的第一场雪悄无声息的铺天盖地而来。“姬坤……”陈浔像是犹豫良久,还是叫出了他的名字。“呵呵,陈师叔能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姬坤满脸笑眯眯的说道,他已经少了许多当年的锐气,反而变得圆滑许多,“师叔快请进。”寒风吹过,那扇快要破碎的屋门被吹得摇摇晃晃,咔咔作响,陈浔轻轻点头,走了进去。整个屋子可谓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张床,一张桌椅,但都相当老旧,如同现在的姬坤一般。“不知陈师叔前来……”姬坤拱手恭敬道,欲言又止,头上斑白的双鬓被寒风吹起一缕缕白发,这个屋子是漏风的。“来看看曾经的朋友。”陈浔平和说道,他看向周围,并未看姬坤。姬坤听后心中一震,沉默良久,又满脸堆笑道:“能和陈师叔成为朋友,那是姬坤的荣幸。”陈浔缓缓转头,看向姬坤,后者脸上依然挂着苦涩的谄笑,眼神不断闪躲。“这些年,听说你在外门执事殿过得很不好。”“陈师叔言重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姬坤低头拱手缓缓说道,那青灰色的衣袍如今是那般刺眼。明明就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他和陈浔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就没想过来找我吗?”“我自知资质有限,就不去给陈师叔添……”“姬坤!”陈浔突然怒吼而出,把外面的大黑牛吓得浑身一抖,打了个冷颤。姬坤只是在原地凄惨的微笑,眼角不断堆叠起褶皱,木屋的雪风似乎吹得更急了,不断拂在他那刻满岁月的脸上。“姬坤,你现在就颓废成这样?”陈浔皱眉道,胸口微微起伏,怒气在不断往上涌,“你的心气呢,我告诉你,其实当年在青崖雕上我就很不爽你了!”“哞!”大黑牛也在后面吼了一嗓子,当年在青崖雕上都不搭理他们。姬坤听后心中更加难过,果然是来羞辱自己的,说道:“陈师叔见谅,我……”“你,你说个屁!”陈浔怒道,衣袍无风自动,一道法力汹涌而出,破旧的小木屋都被震得更加凌乱,似有坍塌的风险。姬坤被这道狂风刮得不断后退,发丝凌乱不堪,生生被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哼。他神色渐渐微怒:“陈师叔,你何必羞辱于我,我如今已是这副模样,你还要哪般!”咻!陈浔神色越渐狂怒,身形晃过,一手揪住了姬坤的衣袍,怒吼道:“老子当年的姬师兄可不是这样的,那是如大哥一般的人物!而不是你这般没心气的东西!”大黑牛瞳孔一缩,这么多年了,他从未看见过陈浔如此发怒。“哈哈哈……”姬坤笑得浑身颤动,笑得眼眶发红,笑得悲凉不已,哪有什么意气风发的姬坤,不过是一个坐井观天的修仙界乡下人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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