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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年倒是落得清净,靠着江竹还眯了一觉。
到镇上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周良照例托了一进镇子的那家汤饼铺老板帮自己看牛车,自己也进镇子逛游去了。
今儿个又是甜水镇的大集,那两个婶子和夫郎一下车就结伴往集市上去了,叶安年和江竹则拎着篮子直奔泥人巷。
叶成河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他下了车也不急着走,就在附近逛来逛去。
直到村里这几个人的身影都不见了,他才大步向前,拐进了一条临街的巷子,不见了。
而叶安年和江竹两人,就站在距离这巷子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
叶成河的在甜水镇上的这点猫腻,江竹是一早就叫子末查清楚了的,但叶安年还不知道。
如今这趟正好撞上,江竹就顺便跟叶安年说了,也好叫他心里有个底,往后若是叶成河或者老叶家起什么坏心思,多少有个防备。
待听江竹把叶成河的事说完,叶安年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一个月十两银子的工钱,这是正经活计么?”
毕竟陈茂彦在镇上的学堂当教书先生,一个月也就才三四两银子,而且他教的是这一整个甜水镇上的学生,还外加附近村里来上学的。
听杨池说,差不多有三四十人。
这叶成河做什么活,一个月能挣十两银子?
“我听说,这个周记当铺手脚可不干净。”江竹状似随意道。
“当铺还能怎么不干净?”叶安年不解。
“表面做典当生意,背地里放印子钱也是有的。”
江竹没再多说,但叶安年已经明白了,叶成河干的多半跟这个有关系。
不过叶安年并不关心叶成河到底在做什么,随便他怎么折腾,只要不给自己找麻烦添堵就好。
两人没有再继续跟着叶成河,直接往泥人巷去了。
这个时候正是人多热闹,一进巷子,两人就被小孩的吵嚷声,还有巷子两边的叫卖声给淹没了。
到底是镇上,领着孩子来逛的人不少,巷子两边更是卖什么的都有。
叶安年一眼扫过去,看见的就有捏面人的,画糖画的,卖头花、虎头枕、虎头鞋的,还有饴糖和小点心。
外面的不少摊位已经被占满了,江竹就拉着叶安年一路往里走,差不多走了大半条巷子,才在一个卖小孩绣样的大娘的摊子旁,寻到了个空位。
两人带的东西不多,叶安年把装着木雕的篮子放下,在地上铺开一张花布,就把篮子里的木雕都一一捡出来整齐的摆在了上面。
江竹则从他随身背着的布褡裢里掏出两个垫子铺在地上,拉着叶安年一起坐了下来。
许是他们摊位上摆着的东西新奇,那大娘频频朝这边看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木陀螺和竹蜻蜓小小子们倒是爱玩儿。这木蛤鱼,也是给小孩玩儿的?”
卖光了
见大娘对木蛙颇为好奇,江竹拿起一个放在手上,对大娘道:“不光小孩能玩,您也能玩。”
“我?”大娘连连摆手,捂着嘴笑起来:“你这后生还打趣老婆子,这小玩意老婆子我才不玩呢!”
听见两人对话的叶安年从地上拿起一根小木棒子,在江竹手里拿着的那个木蛙背上划过。
顿时,一阵“呱呱”声响了起来。
大娘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不可思议道:“还,还会叫?”
“这小东西叫的跟真的一样啊!”
叶安年见她吃惊的表情,手上的技巧也用起来了,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一会儿断断续续,一会儿又连续不断。
那蛙声就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变得丰富多变起来。
呱!呱呱!
咕呱咕呱!
咕咕咕呱呱呱!
大娘看的“啧啧”赞叹:“你还真别说,这小玩意有点意思。”
江竹便道:“您看吧,我就说这小玩意老少皆宜。平常若是不想听蛙鸣,把它当个木鱼来敲,还能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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