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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血统纯正的welshpony小型马,通体雪白,鬃毛染灰,性情温良又聪明。
在马场见到这个新朋友的时候,林简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愣了好半晌,才问:“这……给我的?”
“是,给你的。”沈恪笑道,“现在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了。”
林简嘴角轻抿着,虽然已经在竭力控制着表情,但还是被亮晶晶的眼睛出卖了一份惊喜,不知想到什么,问:“它几岁了?”
“五岁了,小公马。”沈恪说。
“哦……”林简若有所思地喃喃,“那是弟弟啊……”
沈恪:“……”
“那就叫……就叫林小白吧!”林简仰起头,说话间呼出一大团白雾,忽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问,“可以吗?”
“……”沈恪哽了一下,低声失笑,“还真跟你一个姓啊……”
小白……这又是什么化繁为简的起名方式?
不过最终还是被天真无邪打败,马场工作人员拿来赁养合同,沈恪先签了单,又在马匹昵称那一栏停住了笔,对林简说:“你的马,你起的名字,这个你来填。”
林简接过笔,工工整整地在项目栏填上了“林小白”三个字。
沈恪的空闲时间着实有限,所以那天也只是让马场的教练牵着“小白”溜了两圈,下马后林简意犹未尽,频频回顾,沈恪只好答应他,寒假如果有时间会再带他来。
年底时期,正是各项资金回笼、项目收尾的时候,沈恪又开始了很长时间都难得回家一次的工作节奏。
北方的冬天大多阴寒,林简自从放了寒假,每天窝在沈恪的书房里看书练字。当初他看见沈恪一手毛笔字写得骨力道健清劲如松,便说自己也想学。
沈恪四岁开始习字,只因为大人们常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外公觉得他幼年时期性子就过于粗粝冷硬,便想让他在笔墨之中浸一浸。若说后来沈恪的性格中多了几分从容平和,那必要感谢这么多年的墨香熏染。
林简说要学字,沈恪起初并未放在心上,毕竟练字这件事绝非是朝夕之功,点墨方寸背后要下多大的苦功夫,只有自己知道,于是只让宋秩送来了入门的笔法字帖,自己也没多挂心。
直到过年前几天,沈恪深夜回家,林简和裴姐早已经睡下了。
他今天带着董事局审阅了一年度的财务报表,此刻极度疲累之下却半点困意也没有,冲过澡后本想到书房看看书酝酿睡意,没想到就被长案上那叠厚厚的熟宣惊了眼睛。
随手翻了翻,沈恪眼底不禁浮起笑意。看得出来,一开始林简连控笔都是难题,纸面上画的不管是“枣核”还是“倒8”俱都歪七扭八不成形状,但是越往后翻,下笔就越稳,提落顿挫之间,已经有了起锋初势。
沈恪站在墨香犹然的书房中,不由触目兴叹,没有老师,没有指导,不管是学习练字还是做其他的事情——
这小孩儿,也未免太让人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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