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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陆微转头便看见陈予书一脸泪痕,琥珀色的瞳孔映着水光,泪眼婆娑,她心脏立刻像被针刺了般,传出细密的痛,她忙将人抱住,“这就感动了?陈予书,你这样,很容易被人拐走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陆微面前哭了,陈予书索性放开,肆意流泪,心中不免想道:早就被拐走了。
“好了好了,不就一个九价吗?”陆微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你掉的这点眼泪都比它值钱,不哭不哭。”
却没想到,这番话让怀里的人哭得更凶,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陆微慌乱地舔舔唇,只得故作凶恶道:“我这件外套可贵了,哭坏了让你赔啊!”
“赔不起,你把我卖了吧。”陈予书止住哭声,带着浓浓的鼻音道。
“嘿嘿。”陆微一下笑开,在她面前蹲下,“我哪舍得卖你呀。”
兀地闯入陆微清亮的笑眼里,过去与现实重合,陈予书一时晃神,心脏跳动时胸腔的震动声格外响亮。
她不禁闪过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
她完了。
她的心,早在某个不知名的时刻,悄然进入了陆微管辖的领域,一点不由她,而如今,陆微死死牵着那根线,让她次次回头,千万遍。
“我猜,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我怎么这么好呀。”陆微咧嘴,露出八颗牙,“然后决定一辈子非我不可了,是吧?”
陈予书看着她,点了下头,轻轻嗯了声。
年少就已经遇到了足够惊艳一生的人,尽管余生还长,可她清楚地知道,不会了,不会再有这么一个人了。
这么好,这么让她喜欢。
陆微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真的?我还以为你会说我自恋呢。”
“你知道还问我。”陈予书笑了下,轻声道:“自恋鬼。”
“啊啊啊我为什么要问你!”陆微无比抓狂地起身,“刚刚的不算,你这一辈子就非我不可了!听到了吗?”
陈予书唇角微弯,眼角却湿润了,“幼稚。”
“我不管,就这样决定了,我们拉勾。”
陈予书低头轻笑了声,“好,拉勾。”
陆微眼睛一下就亮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陈予书看着两人重重压在一起的大拇指,喉间一紧,眼珠连忙往上看了看,飞快道:“我去卫生间洗个脸。”
“嗯,好。”
等陈予书收拾好情绪,从卫生间出来时,客厅的灯全关了,只有装饰的小灯发着光,刚好能让她看清脚下的路。
她走近,发现陆微正蹲在桌前弄着什么,留给她一个背影。
听到她的脚步声,陆微回过头道:“小心脚下,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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