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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ldo;装好了。&rdo;黑石像个小孩，满意地看着自己做出来的银色手链，似乎有点意外，说，&ldo;我居然也会创造。&rdo;阿卡没好气道：&ldo;当然会创造。&rdo;&ldo;只有你们人类才会创造。&rdo;黑石答道，&ldo;除了人类之外，其他物种是不会创造的，所以造物主才一直在寻找，具有创造力的生命。&rdo;&ldo;是吗？&rdo;阿卡隐隐约约察觉了什么，又问，&ldo;别的生命都不会吗？&rdo;&ldo;需要被赋予，或是自发地产生某种契机。&rdo;黑石又望向广场中，答道，&ldo;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父神从未在我的记忆里留下过这个讯息，或许就连他也不知道，智能生命为何会拥有创造的能力。&rdo;&ldo;因为爱情吗？&rdo;阿卡问，&ldo;我在古代的诗歌和典籍上看到过，爱情能激发人的创造欲。&rdo;黑石没有回答，片刻后，摩兰祈祷完了，人群欢呼起来，这个仪式似乎结束了，广场上的光线又熄灭了。&ldo;送给你。&rdo;黑石和阿卡几乎是异口同声道。那一刻，阿卡与黑石的表情几乎是同样意外，阿卡拿着他的手链，而黑石拿着另一条。阿卡忍不住笑了起来，黑石却十分认真，手指拈着手链，朝他递了递。阿卡说：&ldo;我来帮你系上它。&rdo;他拉过黑石的手，把手链系在他强壮有力的手腕上，然而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一声清亮的、划破夜空的声响。一枚礼花拖着明亮的轨迹升上夜空，尖锐的声音瞬间激起了数万人的欢呼！砰然巨响，焰火绽放，照亮了他们的脸庞，阿卡呆呆地抬头看着夜空，欣喜若狂。黑石把给阿卡做的手链系好，两人抬头，看着夜空中一朵接一朵绚烂绽放的，五彩缤纷的焰火，阿卡喃喃道：&ldo;真美啊。&rdo;礼花越来越多，占据了漆黑的长夜，天空闪亮犹如梦境，阿卡抬头看着夜空，陷于那灿烂盛开的遐想之中。黑石却不经意地侧头，看着阿卡的脸庞。阿卡看了一会儿，发现黑石在看他，便也朝黑石笑道：&ldo;太美了！你以前看过吗？就像……就像……&rdo;&ldo;星辰分离，宇宙初生的画面，&rdo;黑石答道，&ldo;父神给过我这个记忆。&rdo;&ldo;是的！&rdo;阿卡激动道，&ldo;这比喻实在太贴切了！&rdo;阿卡与黑石并肩坐着，照亮长夜的焰火在他们面前绽放，阿卡忍不住又转头注视着黑石。&ldo;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rdo;阿卡低声道，&ldo;你会舍不得我吗？&rdo;黑石注视着阿卡，似乎有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阿卡看着他黑色的双眼，以及瞳孔中绚烂的、五彩缤纷的光芒，感觉这就像一场盛大而繁华的舞台剧。他的心中微微一动，就连自己也说不出受什么念头所驱使，他闭上了双眼，感觉得到黑石轻微的呼吸。这一夜万千焰火此起彼伏，足足长达一个小时，将龙喉城照耀得如同白夜。直到最后，一切重归于寂，暮春的萤光鸟儿在城中纷飞萦绕，整座圣城渐渐入睡，四周一片静谧。教廷高处，阿卡倚在黑石的身边，睡着了。翌日晨光熹微，黑石穿过走廊出来，飞洛在他身后停下了脚步。&ldo;我不确定你能不能行。&rdo;飞洛道，&ldo;不过……加油吧，黑石。&rdo;黑石转过身，一身长风衣，戴着露指手套的双手懒懒地插在口袋里，这个时候，他伸出一只手，手上戴着阿卡送他的银手链。&ldo;谢谢。&rdo;黑石沉声道。飞洛与黑石拍了拍手，手指紧紧一握。&ldo;活着回来。&rdo;飞洛道。黑石点了点头，说：&ldo;我现在发现，当个人类也不错。&rdo;飞洛笑了起来，说：&ldo;你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rdo;黑石吹了声口哨，转身朝圣殿内走去。同一时间，阿卡戴上帽子，从房间内出来，穿过走廊时，派西从一侧跑出，紧紧地抱着阿卡。&ldo;阿卡。&rdo;派西说，&ldo;一定要平安回来！&rdo;阿卡紧紧地搂着派西，他穿着衬衣与长裤，挽起的袖子前，赤裸的手腕上，戴着黑石给他的手链，那条银色的手链中央被焊着一枚黑色的水滴状的宝石，发出微微的紫色光芒。&ldo;你也加油。&rdo;阿卡低声道。他和派西分开，朝圣殿前走去，看见黑石正在那里等候着他。几个人走进圣殿，摩兰正在圣殿中央等候他们的到来，伊戈尔主教关上了大门。摩兰道：&ldo;飞洛、沙皇与灰熊已被传送过去。五分钟后，为你们做标记，你们将被传送到去年的十一月，抵达我的身边，这个时候，距离克隆人革命，还有三天。过去的我会协助你们进入机械之城。&rdo;阿卡等待了许久，才等到这一时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震撼。恢弘的大殿内，光芒落下，他和黑石站在摩兰的身前，仿佛即将举行一个庄重而严肃的仪式。阿卡深吸一口气，点头道：&ldo;我会尽力的。&rdo;摩兰又道：&ldo;因为过去的我并不熟悉机械之城内的地形，更没有打开通道所需的各种行进口令，所以……一切都靠你了，阿卡。&rdo;黑石问：&ldo;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rdo;阿卡道：&ldo;可以请过去的我和黑石协助吗？&rdo;&ldo;不，&rdo;摩兰脸色微微一变，马上道，&ldo;除了过去的我，你不能获取太多的存在，你可以回忆在逃出&lso;父&rso;的城那一天，你是否知道未来的自己回来了？&rdo;阿卡马上就明白了，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未来与过去的两个自己，甚至是没有打过照面的。&ldo;你不仅不能向过去的你求助，&rdo;摩兰又正色道，&ldo;甚至不能让他看见你，必须绕开他，且提防一切可能会导致革命失败的因素。你在过去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将引起一连串的蝴蝶效应，这个效应很可能导致现在的所有人，都脱离自己的轨迹。&rdo;阿卡点头道：&ldo;如果不小心被看见了，会怎么样？&rdo;摩兰严肃道：&ldo;很可能会产生湮灭，又或者是两股能量的逆流互相碰撞，直接毁掉整个世界。&rdo;阿卡深吸一口气，说：&ldo;我明白了，请开始吧……等等，不对！&rdo;阿卡根据摩兰的交代而推导出了某个必然的结果，现在的摩兰标记了过去的摩兰，他们手上都戴着这枚戒指，而阿卡和黑石回到过去后，将与过去的摩兰会合……也就意味着，在这之前，摩兰就知道他们回到过去的事！&ldo;你在上船之前……就已经认识了我。&rdo;阿卡颤声道。&ldo;是的。&rdo;摩兰微笑道，&ldo;在上船之前，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rdo;阿卡的惊诧简直无以复加，他又问：&ldo;那我们的任务，成功了吗？&rdo;摩兰道：&ldo;你们的任务是否成功，并不意味着你不需要努力。相反，如果你失败了，将引起时间的变动，或许所有人都会被毁灭，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加油，阿卡。&rdo;&ldo;我知道了！&rdo;阿卡答道，&ldo;请开始吧！&rdo;摩兰道：&ldo;被送回过去的过程，可能会有一点令你难受，撑住了，阿卡。&rdo;摩兰转动戒指，一道光芒笼罩了阿卡，&ldo;嗡&rdo;的一声，阿卡顿时消失了。圣殿内，剩下摩兰与黑石面对面地站着。摩兰的戒指送走阿卡后便光芒暗淡，等待着下一次充能。黑石沉默注视着地面，在这短暂的静谧中，摩兰开口道：&ldo;需要等待三分钟才能将你送回去，圣子。&rdo;黑石点了点头，说：&ldo;会对阿卡的身体产生影响吗？&rdo;&ldo;很难说。&rdo;摩兰道，&ldo;我也没有尝试过开启潮汐之愿。&rdo;黑石抬眼看着摩兰，摩兰沉默片刻，而后微笑道：&ldo;我一直在好奇某件事，可以向您问一个问题吗？&rdo;&ldo;问。&rdo;黑石只是言简意赅地答道。摩兰道：&ldo;根据星辰之书上的记载，当星盘培养皿将近被完全污染的那一天，造物主将派出圣子前来执行净化……也就是说，您的任务其实是……&rdo;黑石答道：&ldo;清除培养皿上的所有任务。&rdo;摩兰答道：&ldo;是的，我在去年抵达东方大陆，见到您第一面的时候，就十分意外。按道理说，父神在您记忆中留下的指令是杀死所有的人，并结束这场实验。&rdo;&ldo;唔。&rdo;黑石答道，&ldo;有什么问题？&rdo;摩兰道：&ldo;是什么令您……决定保护我们人类和克隆人？抱歉，我无意打听您的心事……&rdo;黑石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圣殿内光影变幻，黑石抬起一手，刹那间所有光线汇聚，交错织成一幅幅色彩绚烂的画面。郁金香的花海前，月光透过窗棂投入房内，黑石躺在床上，阿卡趴在他的身边，笑着朝他说什么。&ldo;因为阿卡吗？&rdo;摩兰平静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