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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欢猛地把手抽了出来,水花四溅,几点染到了蔺泊舟的唇瓣。
他脸红得要命,磕磕碰碰说不出话,蔺泊舟微笑:“昨晚你在本王怀里睡觉时,好像没这么见外?”
“……”
这都不是见外的问题!
啥地方你都能日啊,大庭广众的,屏风外全是侍女!
孟欢心里呐喊,耳根越红,像熟透了的蜜桃,粉嫩的汁液几乎要隔着纤薄的皮肤渗透出来。
蔺泊舟眸中情绪加深,似乎还要说什么,门外响起了动静。
“王爷,拜帖。”
长史陈安,脚步匆匆。
蔺泊舟蹙了下眉,颇有点儿正和妻子拉近关系被打扰的烦躁,但这痕迹顷刻间便被隐藏。
他如今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见,拜帖会自动挡在门房处。可陈安居然拿了一封过来。
陈安的声音隔着屏风:“不出王爷所料,乃是礼部侍郎下的拜帖。”
礼部,朝廷最有名的清流党集结地。
清流相对的是浊流,浊流,便是以蔺泊舟为首的奸臣集团。他和内阁首辅权势滔天,身份尊贵,在朝廷呼风唤雨,视其他官员的陟罚臧否为心情所使。
但礼部掌管科举,借着师生之谊,年轻一辈的预备役官员大半依附他们,所以潜力也不能小觑。
“礼部侍郎与清流党过从甚密,清流党厌恶王爷,他与王爷素来的交情也寡淡。但如今下了拜帖要见您,说是关心王爷的眼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蔺泊舟手指拨动着水面的涟漪,嗤了声:“他们倒聪明,这么快探到了口风。知道本王不愿回内阁,有意要逼出一条更大的鱼,也知道陛下旨意偏向了本王,这次挑拨计划落空……他特意过来拜见——”
顿了顿,“不出所料,是来求饶了。”
陈安:“所以这次弹劾,背后的主使者当真是清流党吗?”
“也未必。”
说完这句话,蔺泊舟从水中“哗”地站了起身,身体一览无余,看得孟欢直接垂下了头。
他声音含着很淡的笑,目视孟欢泛红的耳垂,话对陈安说:“让他在茶厅候着,本王很快就来。”
屏风外的人影离去了。
孟欢默默地替他穿着衣裳,穿裤子,觉得自己像在伺候一个残障人士。忍了半晌说:“王爷,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蔺泊舟整理衣衫:“嗯?”
“你没娶我前,都是谁给你穿衣服啊?”
蔺泊舟:“?”
孟欢心说:我怎么感觉你没有长手一样。
但他也没敢说,就低头系着他身侧的结,表情有点儿小不服。
蔺泊舟垂眸:“怎么?嫌伺候本王麻烦?”
孟欢闷闷的,心说,就您实在太大爷了。
他要是个古代人,一点问题没有。但他是个现代魂,就多少有点儿不满。
蔺泊舟捏了捏他下颌,捏着那点腮肉,软软的,道:“去找徐管家,说本王赏你。打开府库,你想要什么拿什么。”
孟欢:“!!!!!!!”
他抬头,意外地看他。
蔺泊舟语气平静,却透露着本王有的是钱:“现在还不开心吗?”
孟欢老实了:“开心。”
“去挑喜欢的东西吧。”蔺泊舟披上了燕居服的鹤氅,道,“为夫要忙了。”
“…………”
孟欢愣了下,睁大了双眼意外地看他,以为那句“为夫”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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