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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的那名妃嫔怀有身孕才三个月,只是白日去逛了逛御花园,晚上回来就腹痛难耐,见红流产了。
而那位太监更是怪异,先前还好好在宫中伺候着人,突然便狂叫一声,犹夏目如被邪祟附身一般扑向旁边的宫女,张口就朝她脖颈咬去。宫女活活被撕下一块皮肉来,那太监也被侍卫拉开乱棍打死了。
宫中一时人人自危。
虽然皇后严令后宫不准议论此事,但流言却越传越凶,最后传进林帝的耳中。他虽然什么也没说,却将护国寺的高僧召进宫来做了一场大法事,又宣了钦天监的人重新卜算太子大婚之时的吉日是否有误。
林非鹿当初一听到这个流言就知道多半是阮贵妃搞的鬼,前两件事虽是巧合,后两件她怎么想都觉得是人为。但古人迷信,信奉凶吉,被有心人这么故意散播,假的也成真的了。
这些年来嫡长两派的争斗,阮氏一族其实并未讨到什么实际好处,反而让司相一派趁机壮大,如今还跟太子结亲绑在了一根绳子上。从这场婚事上下手,动摇人心,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眼见皇后为这件事人都憔悴不少,太子与太子妃更是减少了露面时间,阮贵妃总算感觉出了口恶气,交代进宫来明为请安实则带信的阮氏内亲:“回去告诉父亲,江南水利的事一定要帮廷儿拿下来,办成这件事,功绩和民间声望都会大增。”
林廷去年已经开始上朝议政,只是一直没什么功绩,江南水利这件事林帝筹划了很久,各派都想掌握在自己手上。
阮氏内亲应了,又道:“以前江南水利的事都是刘尹平在负责,这次本想借他的声势和经验,谁料会发生那样的事。”
阮贵妃冷笑一声:“梅氏真是个无用的东西,半点事都办不成,死了也好。她父亲那边不必再理。”
两人聊了会儿天,阮氏内亲告退时又道:“开春之后,齐王殿下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相爷的意思是,武安侯的条件可以先应允下来。”
阮贵妃点点头:“本宫心里有数。”
武安侯韦鸿琅当年因为军功和护驾有功封侯,掌京都巡防和十六卫,嫡子也在大理寺担任要职,在军中威望仅次于奚大将军。但奚家常年驻守边疆,鲜少回京,反到是武安侯在京中守备军中更有话语权。
他人过中年得一女,名唤韦洛春,视作掌上明珠,阮贵妃便是看中了此女作为林廷的正妻。但武安侯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阮家这是什么意思,提了两个要求。一是在太子彻底倒台之前,他不会动用任何军中势力出手相助。二是在结亲之后,林廷先写一封和离书,一旦阮家出事,韦洛春必须立即摘出来,不受牵连。
这两个要求把阮贵妃气得不轻,所以迟迟没有应下婚事。但如今满朝上下再找不出比武安侯更合适的拉拢势力,阮相既然如此说,阮贵妃也不好再拖着,打算过段时间就去跟林帝提及此事。
不过为了避免林帝猜疑,这件事不能直接提,而是要以两个孩子情投意合郎情妾意作为铺垫。
因此阮贵妃早就给林廷去了信,让他务必参加下月举办的雪诗宴,届时武安侯那边会安排韦洛春与他“偶遇”。
林廷虽被封为齐王,但在京中素有“玉王”的美称,可见其人如玉,冰壑玉壶,又因性情温雅满腹才情,一向被京中贵女爱慕。只要他愿意,打动一个韦洛春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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