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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禅师我知道。”八戒挑着行礼,走到师父跟前来:“他与猪刚鬣是相识,道行深厚,还劝那猪刚鬣跟着他修行...是那猪刚鬣一贯懒惫,因而不曾去。”
“到是平白丢了一桩造化。”
或许旁人不太清楚这乌巢禅师是个什么来历,但是他却这位禅师颇有了解。
之前他焚烧猪刚鬣身上妖气时所施展的金乌佛焰,便是传承至这位禅师的真言秘术。
乌巢禅师,亦或者可以称呼对方为大日如来。
虽同为佛门,但分属密宗,名义上以灵山为尊,实际上自成一派,这位大日如来便是密宗教主,法力高强。却不知他为何在此拦路。
大日如来的名号在中原不显,若非法海博览佛经,怕是也不知道这乌巢禅师的底细。
山是好山。
山南有青松碧桧,山北有绿柳红桃。仙禽对语,神鸟齐飞,花有千样色,草更万般奇。涧下滔滔绿水,崖前朵朵祥云。
“当真是个景致幽雅的所在。”法海入山先赞一声,几个徒弟不学无术,翻来覆去尽些“好美”“好山”“好水”的平白言语,功夫全在一个“好”上。
不多时,八戒去追那衔花的麋鹿,悟空干脆跳上了树梢,直接啃食起了这山中野果。
还得是小白龙,此刻他显出人身,着一席白色锦衣,极为风流...可便是这般潇洒人物,此时也只能在一侧为法海衬托。
小白龙跟在师父身侧,一路走进了这山中,直到近了一株最大的香桧树王前,才停了脚步。
抬头往上看,树梢头有青鸾彩凤齐鸣,玄鹤锦鸡咸集。而在这树王树冠深处,却有一寻常草木搭建而成的巢穴,正有一禅师于内打坐。
那禅师见到法海等人已至,即便离了巢穴,跳下树来。
法海知道对方的道行高深,也不拿大,上前见礼:“贫僧三藏,见过禅师。”
谁知道那禅师也还了一礼,十分和善:“圣僧不必多礼,是我有失远迎。”
“禅师客气。”人家礼数周全,他自然不能当恶客,连胜道:“此前是我这徒儿做个探路先锋,不料想打扰禅师修行,小僧代他谢过禅师大量。”
“哈哈哈。”乌巢禅师闻言笑了几声,显然是心情舒畅。
他忽看正在逐鹿的八戒,新生了几分怪异:“他似是福陵山的猪妖,又不太像。”
法海便将“菩萨的造化手段”讲给了这乌巢禅师,又引得一番赞叹。
“吾自困与此悟道,平日里也难见行人...便是有几个误入山中的,也都是世间痴愚之辈,今日遇见圣僧,乃是机缘造化...吾有一卷经文,不知圣僧可愿不吝赐教?”
法海觉着奇怪,这乌巢禅师怎丝毫没有如来庄严宝相?
其行,其言,就好似一个寻常的参禅僧人...透露着几分怪异。
不过既然是大日如来要讲经,他当然不会错过这等好时机,言说:“万不敢言赐教,小僧愿于禅师真心论法。”
“大善!”乌巢禅师当即盘坐在地,开口道:“我有《多心经》一卷,凡五十四句,共计二百七十字。《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哎呀!
竟然是此法!
不意这修真之总经,作佛之会门,竟是传于此处?!
法海丝毫不敢懈怠,认真体悟其中神妙,只觉神魂舒畅,佛性盎然。
另一边儿,却见得那大圣、八戒与小白龙,不知何时已经各自陷入睡梦之中,大圣一口一个如来,一口一个玉帝,咬牙切齿;八戒哼哼唧唧,嘴里说的全是“翠兰”,至于小白龙...他也不知为何,只是一个劲儿的狂笑,也不知他究竟梦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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