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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笑嘻嘻地松开手:“你常说一个人读书无聊,今日相遇就是缘分,阿玄何不做东请房兄到隔壁酒楼……饮子铺一聚,顺带说一说文集印刷的事?房兄,别看我家阿玄年纪小,但书铺的事都是他做主。”
李玄霸揉着脸道:“是我、你、娘、三姊都能做主。”
李世民双手抬起,枕在后脑勺道:“其实就是你做主。”
李玄霸叹气,对房乔道:“如果房兄不嫌弃,可否赏脸?”
房乔道:“小郎君客气了。”
李世民笑道:“我也是小郎君,他也是小郎君,房兄你这样叫,我们分不清。要不叫我李二,叫他李三,要么称呼我们的字,你自己选吧。”
房乔再次无语。这个孩童怎么……怎么如此霸道?但这霸道偏偏不引人讨厌,只是让人有些难以招架。
李玄霸发现了房乔的窘迫,可不会帮着房乔:“房兄就称呼我为李三郎吧。”
李世民捧腹大笑:“阿玄,你又来了。你究竟是对‘大德’这个字有多不满?房兄啊,我和你说,你一定要叫阿玄大德,让阿玄早日习惯。取字之后都是以字行走世间,由得他不乐意?”
李玄霸没好气道:“是是是,大雄。”
李世民:“啊?叫我做什么?”
李玄霸磨牙。
李世民歪头。
房乔右手虚握放在嘴前,遮住了嘴角的笑意。
这对双生子真是有趣。他想起自己的身体,又有些黯然。
李世民敏锐地察觉了房乔的黯然,道:“房兄可有什么难事?”
李玄霸叹了口气,道:“你别问了。交浅言深,会让人尴尬。”
李世民道:“好吧。房兄,抱歉,是我逾越了。”
房乔忙摆手:“无事无事。只是看着小郎君……”
李世民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
房乔突然觉得自己的扭捏实在是有些可笑,便失笑道:“只是看着李二郎和李三郎,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子嗣罢了。”
李世民挠头:“这个,我也没办法解决。要不你摸摸我和弟弟的脑袋,说不定能沾点福气?长辈们就喜欢这样做。”
李玄霸有些震惊了。
自家二哥挺骄傲的一个人,居然如此亲近房玄龄?这就是眼缘吗?
等等,历史中的唐太宗第一次见到房玄龄时也是“一见如旧”。难道这个“一见如旧”不是史书记载的套话,而是描述的真实情况?
李玄霸肃然起敬。有一种历史名场面在自己面前徐徐展开的史诗感。
但现在,他挡住了二哥向前伸的脑袋,阻止二哥把自己的脑袋凑到房乔的手中。
看看房乔!尴尬得脸都红了!
“不是去饮子铺吗?我渴了。”李玄霸道,“房兄,请移步一叙?”
房乔真想立刻开溜。他有些后悔来书铺了。
房乔十八岁科举入仕,一直蹉跎至今。
前些日子,他重病一场,几乎濒死。妻子对他不离不弃,艰难地照顾他至痊愈。
房乔身体好些之后,就一改之前倨傲清高,想要尽快谋求一个实职,为妻子赚得一个更舒适的生活。
他观察一段时间后,瞄准了唐国公府这家引发了文坛地震的小小书铺,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机遇——纵使自己不能入了唐国公的眼,文集印刷后传播更广,一定也会有人能慧眼识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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