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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岁岁亲哥,最后一块鸡蛋糕应该是我的!”
“鸡蛋糕是我陪着岁岁去厨房做的,该给我!”
“你只是看着,你又没动手!”
“你哪里知道我没动手!你又没看见!”
“你根本就不会做,我不用看就知道!你只会吃!”
“我帮忙拿了鸡蛋!不信你去问岁岁!”
“岁岁你说,这块鸡蛋糕该给谁?”
穗宁眨巴眨巴眼,看着两个吵得面红耳赤差点要打起来的哥哥姐姐,不禁迟疑道:“不然你们一人一半?”
“我不!我就要一整块!”纪明繁一口否决。
纪禾安也说:“对!一半不要!”
两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下一秒,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糕点,被一双筷子灵活地夹走了。
两人齐刷刷转头,就见大堂哥纪明茂一脸憨厚地看着他们,说:“明繁、禾安,我看你们一直不吃,我就吃了,不然要凉了。”
纪明繁:“……”
纪禾安:“……”
两个年纪还不大的小家伙快要气哭了。
可他们也知道,跟大堂哥没法争。
用穗宁的话来说,纪明茂就是个憨憨,纯正的铁憨憨,不是调侃人的那种。
纪明茂是纪大老爷那边的长孙,当年大老爷英年早逝,只留下妻子和一儿一女,纪明茂就是大房唯一一个儿子纪经年所出的长子,年方十七。
古代这个年纪的男子,大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而纪明茂还坐在小辈这一桌,跟着二房一起吃饭,一直被纪逢礼带着教导。
其中当然有原因。
纪明茂的脑子有问题。
他今年十七,思维却像个七八岁的孩子,永远长不大,跟人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一旦别人说的复杂一点,他便听不懂,更别提什么言外之意了。
他很单纯,很质朴,对家人也好,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信。
小的时候,家里还没发现纪明茂有问题,一直等他长到十几岁,他的心智却依旧停留在七八岁时,大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外人看来,纪明茂算得上痴傻。
这样的人在外头是活不下去的,随便来个人都能骗他,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所以至今纪明茂依旧被养在家里,被纪逢礼带着,像带其他儿孙一样。
至于纪明茂的父亲纪经年?
此人算是纪家最离经叛道之辈,他在纪明茂十岁那年,就离家修道去了!
如今常年住在城外的道观里头,跟道士们一起做法事,研究各种经书道术,神神叨叨,似乎一门心思要出家远离尘俗、不问世事,家里的老娘、老婆、孩子全都不管了!
不过穗宁觉得自家这个大伯父一点也不老实,因为就在去年,他已经三十多岁的老婆又怀孕为他生了个儿子!
的的确确是他的孩子,穗宁还见过。
想到那个才几个月大的小婴儿,穗宁心头便隐隐浮现一丝阴霾。
她上辈子以医院为家,见过许多病人,什么病情她都略微了解过。
自然也见过自闭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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