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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夏慌乱之下,失了分寸,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两下可以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两条细细的胳膊按得厉菖蒲生疼,他忍不住难受地哼了两声,见江听夏还不停下来,只好俯下身去,凑到她脑袋边,悄声说,“别擦了。”
江听夏脑子轰的一声,他发现了。
她靠在厉菖蒲胸上死活不肯抬头,耳朵尖血红一片。
她真不想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这时,厉菖蒲又在她耳边说,“没事儿,一会儿干了。”
江听夏:啊!!救命啊!!!
好不容易能下车,厉菖蒲刚开了一侧车门,江听夏瞬间不做缩在他身上的鹌鹑,从他怀里逃一样离开,一句话不说,埋着头跟着章鸣娘,从汽车另一面连滚带爬下了车,狼狈至极,甚至接触到地面那一刻,江听夏感觉全身轻飘飘的,跟踩在棉花上一样,没有实感。
她苦着一张脸,在心里大喊,天哪,丢死人了!!!
打开的车门有风吹进来,吹在厉菖蒲身上,他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靠在了椅背上。
被太阳晒过的下午的风,吹在人身上热热的,吹过他的脸,再吹过他的脖颈,再吹上他的胸膛,衣服处湿漉漉的那一小片,被风一吹,边缘的浅色水痕微干,他能感觉到湿漉的触感正慢慢从他的皮肤上,一寸寸剥离。
见他半天不下车,江听夏以为怎么了,平复好情绪后走了过去。
她的脸还红红的,说话时也不太敢盯着厉菖蒲,只能看着车顶,余光看向他在车里伸长的腿,问道,“怎么不下车?”
厉菖蒲的脸隐在车里,光照不到,是一片暗,他的声音有些哑,“抽筋了,我缓缓。”
江听夏听他这么说,劝道,“抽筋了别坐着,你、下来走走。”
厉菖蒲沉默了半刻,从车里走了下来。
江听夏看见他站直了,要比汽车高出那么多,想想也是,把这么个大高个挤得,只能蜷在角落里,怪不得抽筋了。
江听夏问,“刚才怎么不说?”
抽筋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竟然吭都不吭一声。
见厉菖蒲站在原地不动,江听夏伸出手去,“用不用我扶你?”
厉菖蒲看着站在前面,在等着他们的章鸣娘一行人,他们齐刷刷看他们两人的目光中,带着探究好奇,他站直了身子,说,“不用。”
说着就自己往前走了两步,看着跟个没事人一样。
江听夏听了他反对的回答,下意识屏蔽掉他的话,直接把手搭在了他的小臂上,“你怎么这么能忍?手上有伤能忍,吃不好的东西能忍,腿抽筋能忍,我问你,你这么能忍,是会有一天有一群神秘人给你颁一个刻着“全世界超能忍”的金牌吗?”
厉菖蒲听得云里雾里,然后,摇了摇头。
江听夏:“没有金牌要发给你的话,就扶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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