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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峰从镇上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去镇上的刘杏芳。杏芳也带着妹妹和弟弟去镇上买鞭炮。对小孩子们来说,去镇上就是进城,一年难得一两回,也像过年一样欢天喜地的。
杏芳把东峰叫到一边,告诉他说他父亲上午被宣布免去大队书记职务了,新任的大队书记陈二苟正在家办庆功宴呢。杏芳说得恨恨的,口气有些凄怆。她显然站在东峰的立场。她知道她家的命运是与朱家的命运紧紧相牵的。
这消息像一把利剑一样刺向东峰的少年的胸膛,让他五内俱焚,浑身打颤。他好像掉进了冰窖,面色苍白。他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会在哪一天不当大队书记了。从他出生开始父亲就已经是大队书记。现在想想,有父亲的庇护,他和弟弟妹妹都过得很好,日子虽苦但有安全感,踏实。全大队的孩子,没有不羡慕他们的。他们也习惯了被羡慕被追随的目光。他不敢想象父亲不当大队书记了,自己家里会怎么样,别人会怎么看。在困苦的生活和恶劣的环境里,人们更会拜高踩低,这一点不容置疑。对他来说,他的命运是与父亲连在一起的,打脱骨头连着筋。父亲不当大队书记,意味着他就当不成工农兵大学生了。还有一个学期就高中毕业,这事迫在眉睫。而陈二苟一直跟父亲不对付,他代表的贫下中农是肯定不会推荐他的。陈二苟的后台是程为宝,更不会推荐他,宁愿指标浪费,也不会给他机会。
越这样想,东峰越难受,有一种受人欺凌的感觉,有一种理想幻想的感觉,有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感觉。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了!
“哥,你怎么了?”南峰见东峰听了杏芳姐说的几句话之后,变得心烦意乱的样子,就拉住东峰的手问。他的一双黑眼珠在东峰身上转悠。
“没什么。”东峰低声说。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他的两眼闪着犹豫不定的神色。他在想要不要把父亲不当大队书记的事情告诉弟弟妹妹。告诉吧,今天是小年,接着就是大年,弟弟妹妹知道这消息,一定会有情绪,一定会心情不好。想到这里,他恨起公社书记程为宝来,还有那个陈二苟,他一定迫不及待。东峰颤抖着,目光被激怒得像凶神凶煞。春节后宣布不行吗?偏偏要赶在过小年这一天,就像不期而遇的讨债鬼,破坏了他们家的平静祥和;就像一瓢强酸泼下来,破坏了兴高采烈的过年气氛。他想到父亲母亲,想到奶奶,他们的心情也一定不会很好,也一定不安、痛苦和恼怒。
不告诉弟弟妹妹吧,他们总归要知道。如果从别人嘴里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怎样不痛快?想到这里,他冷静下来,肌肉放松了,脸色和缓起来。他要表现一个大哥哥的气度,要表现一个男人的精神。他叫住北凤,问小妹妹:“凤儿,要是爸爸不当大队书记了,你说好吗?”
两个弟弟和妹妹同时把惊讶的目光注视他,眼睛仿佛被人出卖了似的充满迟疑、惊恐。十岁大的北凤瘦弱的肩头微微抖动,嘟囔道:“不好,别人会欺负我们。”
“有大哥我呢,别人哪敢欺负?你知道吗?大哥是党员了,是大人了,有能力保护你了。”他高举拳头,仿佛要把天捅破似的。
“嗯,这还差不多。”北凤说。
北凤的目光像火花似的闪烁,眼神深沉起来。她还只有十岁,她有幼稚的虚荣心,她喜欢别人对她笑,对她好,宠着她。她知道这都是因为父亲当大队书记的缘故。父亲不当大队书记了,她感到了一种隐秘的忧伤。
“爸不当大队书记了,就有时间陪你们玩,陪你做游戏。爸不是最喜欢你吗?”东峰对北凤说。
南峰开口了:“哥,是刚刚杏芳姐告诉你,爸不当大队书记了?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东峰沉着地说,“刚刚公社书记来宣布的。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等会回家去,我们谁也不许提爸爸不当书记的事。今天是小年,别让爸妈不高兴,别让奶奶不高兴。我们都要高高兴兴的,别让别人家看我们的笑话。爸不当书记,还可以指望我们呢,我们都大了,应该为家里分担了!”
“我们听你的,大哥。”西峰懂事地说。
西峰的眼皮有点神经质地颤抖。任何大的事情压在孩子们柔嫩的机体上,都会像印在柔软的石腊上一样,会留下痕迹的。父亲不当大队书记了,对孩子们来说是天大的事情,不可能无动于衷。西峰十二岁了,正在上小学五年级。他在同自己的稚气做斗争,幻想着自己长大成人。苦难和辛酸的生活,迫使他早早地跟自己的童年时代告别。
田野苍苍茫茫,风吹过原野,吹过树梢,发出萧索的声响。四个孩子走在大地上,手牵着手,向家里走去。
正月初一的时候,天放晴了,整个南塘都是明晃晃的,阳光普照雪地,仿佛琉璃世界。刚刚吃过早饭,放过开门鞭炮,刘杏芳就带着妹妹和弟弟来拜年了。这是第一拨赶早的拜年客。这让朱世明没想到。杏芳小时候常来他家,但长大后,基本上没有登过他家的门。那两个小的,一个跟南峰是同学,一个跟北凤是同学,他们小时候在一起玩,但上学后也基本上没登过他家的门。他不当大队书记了,她们第一个来拜年了。想着刘家过去对他家的好,想着小时候与炳忠一起上私塾,想着父亲生前的叮嘱,想着世事沧桑,想着人间真情,他的眼圈竟红了。
章素月端起桌上的糖果就往三个拜年的孩子手里塞。她是从心里喜欢这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不管在哪里遇见她,都会亲热地叫婶婶。他们有礼貌,有家教,规规矩矩的。特别是杏芳长得俊俏,皮肤光滑,暗沉沉的,如同蜜蜡。这刘家怎么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呢?她甚至觉得杏芳跟东峰很匹配,是天生一对,碍于阶级成份,她不敢朝这方面多想,也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跟丈夫说。
“我爸,我妈,我奶奶,要我们来给世明叔叔和婶婶拜年,给奶奶拜年。”杏芳一脸的笑。
“都有年,都有年。我正要东峰他们去给他炳忠伯伯拜年呢。”章素月连忙说。她知道,刘家是见世明不当大队书记了,才大着胆子来拜年的。要是过去,刘家会担心被人扣上拉拢腐蚀革命干部的帽子。“刘家的人情义啊!”她感到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灶屋里的水壶尖叫起来,壶盖子被水蒸气顶得一起一起的,噗噗噗地响,水开了。东峰转身进去给杏芳他们泡茶。这是东峰第一次给杏芳泡茶,第一次把热气腾腾的茶递到杏芳手里。他们的手碰到了一起,两双16岁少男少女的手。他的眼睛看到她的眼睛的微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东峰竟有些拘谨羞怯。他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他想到了若晨,他心中只有若晨。此刻的若晨,一定是在家里享受团圆的喜悦呢。她一定有吃不完的糖果,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而自己,却要压抑着情绪,装着开心的样子,欢欢喜喜地过新年。
“杏芳她们来给父亲拜年,她们的拜年是雪中送炭。人只有在背时的时候才能看出世道人心。”东峰在心里感叹。他知道,这个春节,不会有往年那么多的人来拜年了。这样也好,门庭冷落一些,也少泡几杯茶,少给几颗糖果呢。
远处的田野还在沉睡,只有早起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着,在地上蹦来蹦去。正月里的人们大都熬夜,都起得晚。南塘的人都懒洋洋的,是过年之后那种微微的倦怠。初三上午10点来钟的时候,忽然有两个人伴着冷风进了东峰家的院子。
黃亚明来了,从县城过来。这天一早,他带着四个弟弟,陪着父亲一起回南塘给母亲上坟,父亲他们几个先回城了,他就到东峰家里来拜年。他还叫上了一个同学张晋湘,晋湘住在邻近大队,跟东峰和亚明关系都好,现在正跟东峰一起上高中。
黄亚明顶职的事泡了汤。他没去上高中后,在家里一边干农活,一边等父亲那边的消息。父亲的退休报告厂里同意了,也同意十五岁的儿子黄亚明去顶职。结果,厂里将有关退休和顶职的手续报去县劳动局时,劳动局不同意,说还没到五十岁就退什么休呢,要退休可以,必须是病退,得有病历证明。那时候,找人托关系到医院弄个病历证明什么的,并不是难事,但厂里劳资科的人刻板,不愿帮这个忙,就告诉黃亚明的父亲说,退休顶职的事再等几年吧。
黄父一听这话就愣住了,嘴唇哆嗦,全身冰凉。他立即回家告诉妻子,妻子大失所望,像得了瘟病似的打颤,嚎啕大哭,绝望极了。她原打算等大儿子去顶职了,丈夫回来帮衬她,一起把四个小的孩子带大成人。现在这一愿望成了泡影。她问亚明还去读书不,把高中读完?亚明说:“不去了,人家都快读完一期了。我就在队上出工,让四个弟弟读书,我来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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