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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她也很冷静。我觉得。&rdo;尼玛小声嘀咕，问带头的人，&ldo;野哥，你怎么说？&rdo;彭野没说话。床那头，石头应付性地对程迦道：&ldo;麻烦你配合检查，把箱子打开。&rdo;程迦吐出一个字：&ldo;不。&rdo;彭野走过去，说：&ldo;请你配合，把箱子打开。&rdo;程迦盯着他的脸看半秒，唇角一弯，仍是一个字：&ldo;不。&rdo;话音没落，石头却等不及打开了箱子。程迦没拦着，也没变脸色，她甚至没看箱子，仍是看着彭野，直勾勾的，似笑非笑，那眼神像在扒他的衣服。彭野看不透她的眼睛，像某种不可形容的冷冰冰的物件。他转过头去，看石头搜箱子，箱子里有很多个黑色丝绒袋子，摆放得整整齐齐。石头一个个拆开，彭野发觉程迦的目光还在他脸上。他不清楚她在看什么，定了很久，还是侧眸又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缓缓落下去，从上至下地扫视。彭野脸色看着竟也极其淡定从容，原地站了一两秒，他走出程迦的视线，到前边去看石头的搜索进程。箱子里十几个黑袋子拆开，全是相机和镜头，各种样式，各种大小，各种长度。一旁的尼玛闷了好久，扯扯十六，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相机。十六摇了摇头，尼玛就退到一旁不做声了。石头搜查过后，终于放弃，什么都没找到。虽然沮丧，但他也不能不认，憋着气对程迦说：&ldo;……没找到。&rdo;程迦说：&ldo;要不你再搜搜，一次性搜个干净。&rdo;石头下不来台，对她也说不出什么，朝众人道：&ldo;走吧。&rdo;程迦问：&ldo;就这么走了？&rdo;石头硬着头皮说：&ldo;不好意思，搜错……&rdo;程迦说：&ldo;没和你说话。&rdo;&ldo;你……&rdo;石头要发作，被十六拉住。程迦看着彭野：&ldo;我和他说话。半夜三更闯进来，就这么收场了？&rdo;三人齐刷刷看彭野，后者说：&ldo;对不起，我们找错了人。&rdo;&ldo;道歉就够了？&rdo;石头憋不住，跳起来：&ldo;你他妈别嘚瑟，我盯了那么久的人就是你这间房的。你们就是同伙。今天他溜了就放你一马，你别蹬鼻……&rdo;&ldo;别，有种别放我。搜啊，接着搜！&rdo;程迦&ldo;啪&rdo;地把打火机拍在床头柜上，道，&ldo;今天搜不出点儿东西来，一个都别走！&rdo;石头涨红了脸，指着程迦的鼻子：&ldo;你还反咬一口了……&rdo;&ldo;桑央（尼玛），你先带他出去。&rdo;彭野发话。尼玛上来拉着石头出去了。屋子里安静下来。彭野走到床边蹲下，把相机和镜头一件件分门别类装进丝绒袋子里。程迦注意到了他的手，掌心宽厚，肤色均匀，指肚上有厚厚的茧。程迦轻轻地，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摁灭指头的烟。他整理好了，关上箱子，推到床底下；他的脸挨着床沿，近在尺咫是程迦的脚，露在被子外，白玉琢的，脚踝处一道细腻缠绕的蛇形纯黑花纹，冷而神秘。程迦勾了勾脚趾；他乌黑的眼睛看她一秒，起身走到行李箱前，把衣服一件件折叠整理好，安全套也摆好，关上箱子。他说：&ldo;这样够吗？&rdo;程迦答：&ldo;不够。&rdo;她寸步不让，彭野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十六走上前来，说：&ldo;小姐，我们是保护区的巡查队员，一直在追一群盗猎团伙。我和刚才那位队友追查了很久，嫌疑人的确进了这家客栈。老板娘也证实他住在这间房。但现在看来，这中间可能出了什么差错，我们找错了人，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和嫌疑人也在这儿断了。今天强闯，是我的错，和他没关系。应该我来赔罪，我向你说声对不起。请你谅解。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们愿意赔偿。&rdo;程迦不做声。这时，那个叫石头的不知怎么又跑进来了，他听到十六说的话，一下子有点儿急了，念道：&ldo;赔偿就……咱们队的经费实在吃紧，钱都得紧着买汽油修车的，不然……&rdo;十六扯了他一下，让他住嘴。程迦说：&ldo;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不是要讹你们。这笔账可以不算，但另一笔不能不算。&rdo;&ldo;啥事儿啊？&rdo;程迦道：&ldo;刚才，你们谁摸我的胸了？&rdo;两人齐刷刷瞪大眼睛，互相看：&ldo;……&rdo;&ldo;你们当中有人趁机占我便宜，刚才冲进来的时候，掐了我的胸。&rdo;程迦看着彭野，说，&ldo;不把这个人揪出来，你们谁也别想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