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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月凑过来:“那些东西的底价在发邀请帖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们了,现在他们是在出价,纸条上写的就是某人愿为某物出多少钱。最后东西会卖给出钱最多的人。”
我问:“为什么要在每个盒子里都放纸条呢?难道所有的东西都要买?”
“不是。他们在不想买的东西的盒子里放空白的纸团,这是为了不让人知道谁真正想买的是什么,最后买到的人又是谁。”
聪明。高明。金老板做生意做到这个地步,别说全身涂金粉了,就是拿金轿子台他我都没意见。
沈千月依样画葫芦,在每个纸盒里都放了纸团。
纸条收完了,金老板把纸盒子一盖,起身说:“在下会秘密把东西送到出价最高的朋友手上。我看各位也累了,请歇息吧。”
啊?这就完了?我还以为可以看他们争相出价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天昏地暗……哪。
那些人都站了起来:“金老板后会有期!”
沈千月稳稳当当坐着,无礼到家了。我于是跟着无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连我配的药都能找得出来卖……
看慕容星的排场,还不至于要变卖家当度日的地步。
或者是谁偷来的?
金老板上楼。就那么一小会儿,巨烛灭掉,桌椅重新摆好,大门打开,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听到后面的邓校尉小声说:“大人——”
他旁边的人咳嗽一声,他立刻止住了。
哈,原来校尉是个幌子,真正要布防图的是个什么更大的官儿。正想看看那官儿长什么样,他们已经走掉了。
沈千月站起来甩甩手,“我们也走吧。”
呃,这感觉怎么说呢,突然发现有好戏看,然后好戏突然不演了,失落。
我垂头丧气。
走上楼梯去,沈千月嘲讽地笑:“想不想知道他把你那颗药丸卖多少钱?”
啊?送出去的东西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摆手:“没兴趣。”
各自回房间。冲澡。睡觉。我小时候认床的毛病很严重,刚刚离家出走的时候几乎没一天能睡得安稳。到后面学会了夜夜在青楼里喝得烂醉,终于矫枉过正,现在一到困的时候,别说哪的床了,就是把我扔粗砂地上我也能一下子睡着。
我一头倒下,脑袋搁枕头上,被子捂在脑袋上。
不对。
这里……怎么会有人?
还……没穿衣服……
烛火的光芒穿过纱帐,落在沈千月脸上的只有昏暗微茫的一片。
脸庞的轮廓变得朦胧,鼻尖眼角也变得无限温柔。
任是无情也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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