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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晃晃的剑尖在我颈前指了半天,突然又收了回去。
我挑衅他:“喂,你这次不杀我,下次我可要杀你为民除害了!”
他站住。又接着往前走。
根本就不想理我。
后来,又有好多次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心里就像翻了十七八种烈酒,又苦又疼,难受得说不出来。可是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一次。
马蹄踏过石子路,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无聊极了,掀起帘子把手中的柳枝扔掉。
然后手停在半空,收不回来。
顾亭之拉拉我:“怎么,看到什么了?”
我摇头。
一定是幻觉。
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我敲敲自己的脑袋:“是我脑子进水了。”
丐帮总舵在临安城南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黑压压的一大片宅院,门却是个不起眼的小门。
一直听说丐帮“内紧外松”,到了总舵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我们这些小喽罗平日没什么事做,又懒散又聒噪。总舵里却是一片肃静,守岗的人跟石头雕的似的一动不动。
嘿嘿,听说皇宫里也是这样子的。那我们帮主岂不是比皇帝老儿还滋润?皇帝平时绝不轻易出门,来来回回只能搞搞宫里的女人;我们帮主却想哪就去哪,想哪个女人就找哪个女人——算我多嘴。
平时看习惯了顾亭之的八个布袋子,不觉得有多稀奇。现在走在他后面,看着那些守卫像风吹芦苇一样一排排地向他行礼,突然觉得自己很狐假虎威。
罗少寒带着文越住客栈去了,说晚些再来拜见帮主。顾亭之要我住到他那里去,本来以为就是个破房间,到了吓一跳:他一个人霸占了宽宽敞敞的两重院子,里面的花草树木假山喷泉应有尽有。
想想自己以前没命地写诗赋词骂官场腐败,真想抽这帮孙子一耳光!
“怎样?喜欢朝哪个方向的房间?”顾亭之看我呆住了,轻声问。
唉,人在屋檐下,还是低头吧。打耳光的事以后再议……
“朝西。”
——早上不会有讨厌的阳光照屁屁,晚上还可以看夕阳,一个字,棒!
“好,那就我隔壁那间吧。”
十二帮派大会审
想不到丐帮高层住的地方,和一般有钱人家,也没啥区别。只见房里东西挺少,倒收拾得一尘不染,床上的被褥还有刚刚晒过太阳的味道。
桌上一只汝窑钧紫瓶里插了几枝茶花,暗香浮动。
我想找地方坐下,都嫌自己脏。
这时有人敲门。我忍不住感慨总舵的人还真有礼貌……
我说:“请进。”
门开,进来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身材却壮实的很。年纪看样子要比我小个一两岁。
少年捧了一叠衣服放到床头:“荆大哥,我叫钱修武,跟着顾长老的,长老说要先去见见帮主,让我先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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