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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明心踏出神观大门,只是这次,他出门后找人讨来了一支笔,还有一个空白纸册子。光幕外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纸册子上画了个圆圈,然后就收起来了。刚开始众人还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等到后面见他再问一人那个问题时,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他便在上面画了一个全黑的实心圆,众人这才一下子懂了他画圈的意思。如果从他人处得来的答案是否,就画一个空心的圆圈;反之,则是一个实心的圆。这样就能准确的知道两种答案的具体数量,不得不说,是个好方法。但……有必要吗???不禁有人在心中发问。视频是经过剪辑的,几秒过去就有可能是明心过得几年时间。画面中的他,一日老过一日,也一天比一天沧桑。他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手中的纸册子也早已换成了书册,他叹了口气,翻开那本画满了圆圈和实心圆的书册,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画上最后一个圆圈儿。于是这本书册就宣告完成任务了,它也无多的空白地方再让明心做记录。并且,随着他一路走,一路看,他还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写散记的习惯。看到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情,都会随笔记下。有时是一棵开得艳丽的花,有时是一棵长相奇特的树,还有他在某一天的奇特经历,但凡他觉得有必要记录一下的,都写在了本子上。他身上背着的包袱也早换成了书箱,连他那个造型古怪的帽子也从不知何时起再没戴过。他打扮的像个行路的游客,也像个书生,因为他背在背上的书箱里装得书册子越来越多,不知道那里面全是明心写的见闻的,还真容易将他当成去哪儿求学的书生。“神什么神!神能给钱吗?!”有人气愤回答,啪的关上大门,明心险些被撞到鼻子。……“我的孩子,神啊求您救救他……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满脸悲戚的妇人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孩子,三步一叩首,跪上山上的神观。明心站在山腰上,看着妇人的背影慢慢离自己远去。这次他问都没问,掏出自己背上的册子,在上面画了一个黑色的圆。当人力无法实现心中所愿时,神,也就成了唯一希望。往后的路上,明心见过的人更多。有人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一点也不尊敬神明;有人忙着奔波日常生活,没有多余的闲心去考虑这些,也有待神明虔诚敬重的人,恨不得日日求神敬香,希望满满,形形色色的人让明心懂了很多。但,还没完。视频中,二十八州的名字一个个出现,明心还是在路上。只他背上背着的书箱越来越沉重,人也越发苍老。视频中,随着时间越往后,他到过的地方也好像变得越来越热闹、繁华,怎么说呢,就像是透着股安宁祥和之气,好像……那时的百姓,普遍过得越来越好了,安居乐业四字变得常态。这种变化并不明显,但还是有细心之人从中发现了这一点,视频中的明心好像并没发现这种时代背景下的变化,也许是当局者迷。这日,他走到一个山村,向一户人家讨水喝。主人家很大方的就让自己的女儿给他端来碗水,明心接过,和善的跟小姑娘道谢,又问出了那个已经问过无数遍的问题。只是这次,小姑娘的回答叫他脸上一片怔愣,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小姑娘嘻笑着反问他,“我们才不管它存不存在呢,我们家从来不拜神不也过上了好日子,为什么要拜他?”在小姑娘家,神是不存在的。看着她那双纯澈的眸子,明心说不话来。为什么要拜神?是啊,人为什么要拜神呢?明心在心里回答,因为那户人家已经过上了他们心目中的好日子,所以不指望神再给他们什么,所以对他们来说,神不是必须存在的。那再往深了想,神,就必须存在吗?明心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喝完水,道了谢,他走了。他还是没能确定那个问题的答案,并且,随着他问过的人越多,他的内心反倒越迷茫。他开始搞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了。毫无疑问,这一路问下来,他连自身的信仰都开始动摇。这时的他,已留起了长须,大宸二十八个州,要走上多久才能走完全程,他不知道,有时他能碰上好心人载他一程,他就坐车,不过大多时候仍是徒步多些。他穿烂的草鞋是废了一双又一双。他一天比一天老,终于走到最后一州时,彼时,他已白发苍苍,是个快要走不动路的老叟。他站在一个巨大的神像面前,听着身边人的种种言论,还有谈及这个神像生前故事的,百姓口中多有夸耀。于是正在观看视频的人懂了,这神像不是什么不知名的神明,而是萧临渊册立的某位传世阁功臣,也是护佑一州的新神。明心老了,才走完一段路的他,坐在神像面前的道旁休息,这时就见几个年轻的少年少女在一旁低声嘀咕了两句后,结伴走到明心面前。其中一少年道,“老人家,你怎么坐在此处啊?怎不进观中休息?还有茶点可用。”明心看了看自己脚上沾满淤泥的草鞋,神观周围都干净的很,何况观中。他总觉得自己踏进去会弄脏地方儿。于是他摆手对面前几个热心男女道:“不了,老头子风尘仆仆的,就不脏了人家的地。”没想此话一出,惹得面前几人中那个粉裙少女咯咯笑,她热心的就要上来搀明心的胳膊,扶他起来,口中笑说道。“才不会咧,要是让神官大人知道您坐在门口却不进去,他反倒要不高兴了。”另外一少年也是个开朗热情的性子,上去扶明心另一边胳膊,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咱们崔神官才不忍看百姓受累,您就跟我们进去坐吧。”说着,几人笑闹间就将明心不由分说的扶进了神观中,坐好。主打的就是一个神官是我家,热情靠大家。明心既无奈,又受宠若惊。看着观中供奉的小一号的神像,明心来了兴致,问几个年轻人,“你们觉得,神当存否?”几人先是相互看了看。最后一少年最先开口,他先是问道:“老先生问的是,神当存否,也就是说神该不该存在于世,是这个意思吧?”明心点头,“是矣。”于是少年下一刻便道:“不该。”明心便问,“可你们刚刚才说的崔神官,他也是神。”且此刻,他们就在人家的地盘上,说的这么无情,真的好吗?少年却面不改色,声音依旧笃定,“不,崔神官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人,哪怕现在被封为神。但我们信的并不是神这个封号,我们并非因他被封为神才信任敬重于他,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崔大人。”少年口中称的是他们,而不是单指一个个体的他,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这个他们是指的谁。——传世阁被封为二十八神官的他们。少年很聪明,一眼便看出明心大概率不是本地人,他道:“老先生不是丰州人士吧?”他微笑着,接着又问:“那老先生去过其他地方的神官庙吗?”明心摇头,他从前路过一州时,并没有特地去这些地方看过。但没关系,少年道:“没去过也不打紧,不妨这么讲吧,来这神官庙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崔正是人,不是神。”“全天下人也都知道,传世阁二十七功臣都是人,也不是神。”“我们不知道其他州的人是如何想的,但就拿丰州来说,我们叩拜,既是祈愿,也是祭他们生前之功。我们跪的心甘情愿,就是跪老天爷也没这么情愿过。如果没有这些于国于民有功的大功臣,大宸还会是今天的大宸吗?我们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少年摇摇头,脸上是赤诚的敬重和感慨。“如今盛世,功在他们,功在陛下,功在每一个为国为民之人,关那莫须有的神何事?”“乱世神不救世人,那盛世,又何须他们出现?您说呢,老先生?”少年的一席话叫许多人听得浑身一震。带给光幕外的人,就是全然的一种震撼。这真的是当时大宸的少年会说出的话吗?还是视频胡乱改编的台词?无数人心中凌乱了。明心呆呆的出神了一会儿之后,扯出一抹笑,那笑像释然,像明悟。“受教了,小善士。”明心双手合十,朝几人施了一礼,后者连连摆手,表示当不起。明心叹道:“吾,终于明白此问的答案了,明心心已明,该去赴约了。”随着他的一言落,神官庙内的众人随着画面开始淡化。只一瞬间,明心就站在了当初那间破茅草屋前,那片竹林仍在,只是当年的茅草屋终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早不知何时蹋了。他戴着斗笠,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坐在屋前的大石头上歇脚,脚上的草鞋还沾着竹林中的新泥。他看着面前这片更加茂盛的竹林,等着人来赴约,神色不见焦急,一如既往的平和,比起年轻时,还要更添一份从容,那是千帆过境后的从容无波。片刻后,画面中出现一人的衣角,然后是一个老人慢慢走来的背影,老人手中还拿着一根青翠的竹枝,枝上竹叶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镜头转至正面,才现出老人的正脸来。此人正是之前视频中出现过的,老年时期的萧临渊。他还没走到明心旁边,但听到脚步声,明心转过头,看见来人,他从石头上下来,缓缓弯腰,施一礼。“拜见太上皇。”是的,他现在终于是明白过来萧临渊的身份。为什么要将令牌和竹枝送进宫,因为这人住在皇宫,其他王爷都死了,再一结合这人的年岁,能瞒过当年的明心,却瞒不过现在老了的明心了。“免礼吧。”“看来你已经找到问题的答案。”明心从善如流的直起身,两人之间隔了几步的距离,萧临渊停在原地没再往前。“是的。”明心点头,没有说自己的答案是什么,而是指了指放在石头旁边的那个大大的书箱,他说:“那是草民的答案,也有这世间千千万万人对这问题的回答,还有草民这一路上的见闻,太上皇若有闲情雅致,不妨一观?”“草民明心,告退。”说罢,明心走了,他要走去哪儿萧临渊没问,他也没说。他这趟来,只留下了那一个大大的书箱给萧临渊。那箱书,被萧临渊带了回去。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他转动着手中颜色各异的玉珠,合上手中书籍的最后一页,忽而开口说出一句,“阅尽人间二十八春,明心归来不见神也。”“明心、明心,心已明,好啊……”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好字是什么意思,只有一旁的小御史在勤勤恳恳的记着他的言行。又一天,萧临渊似乎终于看完了明心那一箱子书中的最后一本,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开口道,“来人,传旨,二十八神官最末一位,封属——明心。”殿中伺候之人皆是错愕。但没人去反驳萧临渊。于是,当这幅画面远去,显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封关于明心被封为传世阁功臣的册封圣旨。】!主打的就是一个神官是我家,热情靠大家。明心既无奈,又受宠若惊。看着观中供奉的小一号的神像,明心来了兴致,问几个年轻人,“你们觉得,神当存否?”几人先是相互看了看。最后一少年最先开口,他先是问道:“老先生问的是,神当存否,也就是说神该不该存在于世,是这个意思吧?”明心点头,“是矣。”于是少年下一刻便道:“不该。”明心便问,“可你们刚刚才说的崔神官,他也是神。”且此刻,他们就在人家的地盘上,说的这么无情,真的好吗?少年却面不改色,声音依旧笃定,“不,崔神官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人,哪怕现在被封为神。但我们信的并不是神这个封号,我们并非因他被封为神才信任敬重于他,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崔大人。”少年口中称的是他们,而不是单指一个个体的他,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这个他们是指的谁。——传世阁被封为二十八神官的他们。少年很聪明,一眼便看出明心大概率不是本地人,他道:“老先生不是丰州人士吧?”他微笑着,接着又问:“那老先生去过其他地方的神官庙吗?”明心摇头,他从前路过一州时,并没有特地去这些地方看过。但没关系,少年道:“没去过也不打紧,不妨这么讲吧,来这神官庙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崔正是人,不是神。”“全天下人也都知道,传世阁二十七功臣都是人,也不是神。”“我们不知道其他州的人是如何想的,但就拿丰州来说,我们叩拜,既是祈愿,也是祭他们生前之功。我们跪的心甘情愿,就是跪老天爷也没这么情愿过。如果没有这些于国于民有功的大功臣,大宸还会是今天的大宸吗?我们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少年摇摇头,脸上是赤诚的敬重和感慨。“如今盛世,功在他们,功在陛下,功在每一个为国为民之人,关那莫须有的神何事?”“乱世神不救世人,那盛世,又何须他们出现?您说呢,老先生?”少年的一席话叫许多人听得浑身一震。带给光幕外的人,就是全然的一种震撼。这真的是当时大宸的少年会说出的话吗?还是视频胡乱改编的台词?无数人心中凌乱了。明心呆呆的出神了一会儿之后,扯出一抹笑,那笑像释然,像明悟。“受教了,小善士。”明心双手合十,朝几人施了一礼,后者连连摆手,表示当不起。明心叹道:“吾,终于明白此问的答案了,明心心已明,该去赴约了。”随着他的一言落,神官庙内的众人随着画面开始淡化。只一瞬间,明心就站在了当初那间破茅草屋前,那片竹林仍在,只是当年的茅草屋终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早不知何时蹋了。他戴着斗笠,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坐在屋前的大石头上歇脚,脚上的草鞋还沾着竹林中的新泥。他看着面前这片更加茂盛的竹林,等着人来赴约,神色不见焦急,一如既往的平和,比起年轻时,还要更添一份从容,那是千帆过境后的从容无波。片刻后,画面中出现一人的衣角,然后是一个老人慢慢走来的背影,老人手中还拿着一根青翠的竹枝,枝上竹叶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镜头转至正面,才现出老人的正脸来。此人正是之前视频中出现过的,老年时期的萧临渊。他还没走到明心旁边,但听到脚步声,明心转过头,看见来人,他从石头上下来,缓缓弯腰,施一礼。“拜见太上皇。”是的,他现在终于是明白过来萧临渊的身份。为什么要将令牌和竹枝送进宫,因为这人住在皇宫,其他王爷都死了,再一结合这人的年岁,能瞒过当年的明心,却瞒不过现在老了的明心了。“免礼吧。”“看来你已经找到问题的答案。”明心从善如流的直起身,两人之间隔了几步的距离,萧临渊停在原地没再往前。“是的。”明心点头,没有说自己的答案是什么,而是指了指放在石头旁边的那个大大的书箱,他说:“那是草民的答案,也有这世间千千万万人对这问题的回答,还有草民这一路上的见闻,太上皇若有闲情雅致,不妨一观?”“草民明心,告退。”说罢,明心走了,他要走去哪儿萧临渊没问,他也没说。他这趟来,只留下了那一个大大的书箱给萧临渊。那箱书,被萧临渊带了回去。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他转动着手中颜色各异的玉珠,合上手中书籍的最后一页,忽而开口说出一句,“阅尽人间二十八春,明心归来不见神也。”“明心、明心,心已明,好啊……”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好字是什么意思,只有一旁的小御史在勤勤恳恳的记着他的言行。又一天,萧临渊似乎终于看完了明心那一箱子书中的最后一本,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开口道,“来人,传旨,二十八神官最末一位,封属——明心。”殿中伺候之人皆是错愕。但没人去反驳萧临渊。于是,当这幅画面远去,显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封关于明心被封为传世阁功臣的册封圣旨。】!主打的就是一个神官是我家,热情靠大家。明心既无奈,又受宠若惊。看着观中供奉的小一号的神像,明心来了兴致,问几个年轻人,“你们觉得,神当存否?”几人先是相互看了看。最后一少年最先开口,他先是问道:“老先生问的是,神当存否,也就是说神该不该存在于世,是这个意思吧?”明心点头,“是矣。”于是少年下一刻便道:“不该。”明心便问,“可你们刚刚才说的崔神官,他也是神。”且此刻,他们就在人家的地盘上,说的这么无情,真的好吗?少年却面不改色,声音依旧笃定,“不,崔神官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人,哪怕现在被封为神。但我们信的并不是神这个封号,我们并非因他被封为神才信任敬重于他,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崔大人。”少年口中称的是他们,而不是单指一个个体的他,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这个他们是指的谁。——传世阁被封为二十八神官的他们。少年很聪明,一眼便看出明心大概率不是本地人,他道:“老先生不是丰州人士吧?”他微笑着,接着又问:“那老先生去过其他地方的神官庙吗?”明心摇头,他从前路过一州时,并没有特地去这些地方看过。但没关系,少年道:“没去过也不打紧,不妨这么讲吧,来这神官庙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崔正是人,不是神。”“全天下人也都知道,传世阁二十七功臣都是人,也不是神。”“我们不知道其他州的人是如何想的,但就拿丰州来说,我们叩拜,既是祈愿,也是祭他们生前之功。我们跪的心甘情愿,就是跪老天爷也没这么情愿过。如果没有这些于国于民有功的大功臣,大宸还会是今天的大宸吗?我们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少年摇摇头,脸上是赤诚的敬重和感慨。“如今盛世,功在他们,功在陛下,功在每一个为国为民之人,关那莫须有的神何事?”“乱世神不救世人,那盛世,又何须他们出现?您说呢,老先生?”少年的一席话叫许多人听得浑身一震。带给光幕外的人,就是全然的一种震撼。这真的是当时大宸的少年会说出的话吗?还是视频胡乱改编的台词?无数人心中凌乱了。明心呆呆的出神了一会儿之后,扯出一抹笑,那笑像释然,像明悟。“受教了,小善士。”明心双手合十,朝几人施了一礼,后者连连摆手,表示当不起。明心叹道:“吾,终于明白此问的答案了,明心心已明,该去赴约了。”随着他的一言落,神官庙内的众人随着画面开始淡化。只一瞬间,明心就站在了当初那间破茅草屋前,那片竹林仍在,只是当年的茅草屋终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早不知何时蹋了。他戴着斗笠,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坐在屋前的大石头上歇脚,脚上的草鞋还沾着竹林中的新泥。他看着面前这片更加茂盛的竹林,等着人来赴约,神色不见焦急,一如既往的平和,比起年轻时,还要更添一份从容,那是千帆过境后的从容无波。片刻后,画面中出现一人的衣角,然后是一个老人慢慢走来的背影,老人手中还拿着一根青翠的竹枝,枝上竹叶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镜头转至正面,才现出老人的正脸来。此人正是之前视频中出现过的,老年时期的萧临渊。他还没走到明心旁边,但听到脚步声,明心转过头,看见来人,他从石头上下来,缓缓弯腰,施一礼。“拜见太上皇。”是的,他现在终于是明白过来萧临渊的身份。为什么要将令牌和竹枝送进宫,因为这人住在皇宫,其他王爷都死了,再一结合这人的年岁,能瞒过当年的明心,却瞒不过现在老了的明心了。“免礼吧。”“看来你已经找到问题的答案。”明心从善如流的直起身,两人之间隔了几步的距离,萧临渊停在原地没再往前。“是的。”明心点头,没有说自己的答案是什么,而是指了指放在石头旁边的那个大大的书箱,他说:“那是草民的答案,也有这世间千千万万人对这问题的回答,还有草民这一路上的见闻,太上皇若有闲情雅致,不妨一观?”“草民明心,告退。”说罢,明心走了,他要走去哪儿萧临渊没问,他也没说。他这趟来,只留下了那一个大大的书箱给萧临渊。那箱书,被萧临渊带了回去。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他转动着手中颜色各异的玉珠,合上手中书籍的最后一页,忽而开口说出一句,“阅尽人间二十八春,明心归来不见神也。”“明心、明心,心已明,好啊……”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好字是什么意思,只有一旁的小御史在勤勤恳恳的记着他的言行。又一天,萧临渊似乎终于看完了明心那一箱子书中的最后一本,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开口道,“来人,传旨,二十八神官最末一位,封属——明心。”殿中伺候之人皆是错愕。但没人去反驳萧临渊。于是,当这幅画面远去,显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封关于明心被封为传世阁功臣的册封圣旨。】!主打的就是一个神官是我家,热情靠大家。明心既无奈,又受宠若惊。看着观中供奉的小一号的神像,明心来了兴致,问几个年轻人,“你们觉得,神当存否?”几人先是相互看了看。最后一少年最先开口,他先是问道:“老先生问的是,神当存否,也就是说神该不该存在于世,是这个意思吧?”明心点头,“是矣。”于是少年下一刻便道:“不该。”明心便问,“可你们刚刚才说的崔神官,他也是神。”且此刻,他们就在人家的地盘上,说的这么无情,真的好吗?少年却面不改色,声音依旧笃定,“不,崔神官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人,哪怕现在被封为神。但我们信的并不是神这个封号,我们并非因他被封为神才信任敬重于他,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崔大人。”少年口中称的是他们,而不是单指一个个体的他,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这个他们是指的谁。——传世阁被封为二十八神官的他们。少年很聪明,一眼便看出明心大概率不是本地人,他道:“老先生不是丰州人士吧?”他微笑着,接着又问:“那老先生去过其他地方的神官庙吗?”明心摇头,他从前路过一州时,并没有特地去这些地方看过。但没关系,少年道:“没去过也不打紧,不妨这么讲吧,来这神官庙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崔正是人,不是神。”“全天下人也都知道,传世阁二十七功臣都是人,也不是神。”“我们不知道其他州的人是如何想的,但就拿丰州来说,我们叩拜,既是祈愿,也是祭他们生前之功。我们跪的心甘情愿,就是跪老天爷也没这么情愿过。如果没有这些于国于民有功的大功臣,大宸还会是今天的大宸吗?我们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少年摇摇头,脸上是赤诚的敬重和感慨。“如今盛世,功在他们,功在陛下,功在每一个为国为民之人,关那莫须有的神何事?”“乱世神不救世人,那盛世,又何须他们出现?您说呢,老先生?”少年的一席话叫许多人听得浑身一震。带给光幕外的人,就是全然的一种震撼。这真的是当时大宸的少年会说出的话吗?还是视频胡乱改编的台词?无数人心中凌乱了。明心呆呆的出神了一会儿之后,扯出一抹笑,那笑像释然,像明悟。“受教了,小善士。”明心双手合十,朝几人施了一礼,后者连连摆手,表示当不起。明心叹道:“吾,终于明白此问的答案了,明心心已明,该去赴约了。”随着他的一言落,神官庙内的众人随着画面开始淡化。只一瞬间,明心就站在了当初那间破茅草屋前,那片竹林仍在,只是当年的茅草屋终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早不知何时蹋了。他戴着斗笠,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坐在屋前的大石头上歇脚,脚上的草鞋还沾着竹林中的新泥。他看着面前这片更加茂盛的竹林,等着人来赴约,神色不见焦急,一如既往的平和,比起年轻时,还要更添一份从容,那是千帆过境后的从容无波。片刻后,画面中出现一人的衣角,然后是一个老人慢慢走来的背影,老人手中还拿着一根青翠的竹枝,枝上竹叶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镜头转至正面,才现出老人的正脸来。此人正是之前视频中出现过的,老年时期的萧临渊。他还没走到明心旁边,但听到脚步声,明心转过头,看见来人,他从石头上下来,缓缓弯腰,施一礼。“拜见太上皇。”是的,他现在终于是明白过来萧临渊的身份。为什么要将令牌和竹枝送进宫,因为这人住在皇宫,其他王爷都死了,再一结合这人的年岁,能瞒过当年的明心,却瞒不过现在老了的明心了。“免礼吧。”“看来你已经找到问题的答案。”明心从善如流的直起身,两人之间隔了几步的距离,萧临渊停在原地没再往前。“是的。”明心点头,没有说自己的答案是什么,而是指了指放在石头旁边的那个大大的书箱,他说:“那是草民的答案,也有这世间千千万万人对这问题的回答,还有草民这一路上的见闻,太上皇若有闲情雅致,不妨一观?”“草民明心,告退。”说罢,明心走了,他要走去哪儿萧临渊没问,他也没说。他这趟来,只留下了那一个大大的书箱给萧临渊。那箱书,被萧临渊带了回去。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他转动着手中颜色各异的玉珠,合上手中书籍的最后一页,忽而开口说出一句,“阅尽人间二十八春,明心归来不见神也。”“明心、明心,心已明,好啊……”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好字是什么意思,只有一旁的小御史在勤勤恳恳的记着他的言行。又一天,萧临渊似乎终于看完了明心那一箱子书中的最后一本,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开口道,“来人,传旨,二十八神官最末一位,封属——明心。”殿中伺候之人皆是错愕。但没人去反驳萧临渊。于是,当这幅画面远去,显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封关于明心被封为传世阁功臣的册封圣旨。】!主打的就是一个神官是我家,热情靠大家。明心既无奈,又受宠若惊。看着观中供奉的小一号的神像,明心来了兴致,问几个年轻人,“你们觉得,神当存否?”几人先是相互看了看。最后一少年最先开口,他先是问道:“老先生问的是,神当存否,也就是说神该不该存在于世,是这个意思吧?”明心点头,“是矣。”于是少年下一刻便道:“不该。”明心便问,“可你们刚刚才说的崔神官,他也是神。”且此刻,他们就在人家的地盘上,说的这么无情,真的好吗?少年却面不改色,声音依旧笃定,“不,崔神官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人,哪怕现在被封为神。但我们信的并不是神这个封号,我们并非因他被封为神才信任敬重于他,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崔大人。”少年口中称的是他们,而不是单指一个个体的他,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这个他们是指的谁。——传世阁被封为二十八神官的他们。少年很聪明,一眼便看出明心大概率不是本地人,他道:“老先生不是丰州人士吧?”他微笑着,接着又问:“那老先生去过其他地方的神官庙吗?”明心摇头,他从前路过一州时,并没有特地去这些地方看过。但没关系,少年道:“没去过也不打紧,不妨这么讲吧,来这神官庙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崔正是人,不是神。”“全天下人也都知道,传世阁二十七功臣都是人,也不是神。”“我们不知道其他州的人是如何想的,但就拿丰州来说,我们叩拜,既是祈愿,也是祭他们生前之功。我们跪的心甘情愿,就是跪老天爷也没这么情愿过。如果没有这些于国于民有功的大功臣,大宸还会是今天的大宸吗?我们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少年摇摇头,脸上是赤诚的敬重和感慨。“如今盛世,功在他们,功在陛下,功在每一个为国为民之人,关那莫须有的神何事?”“乱世神不救世人,那盛世,又何须他们出现?您说呢,老先生?”少年的一席话叫许多人听得浑身一震。带给光幕外的人,就是全然的一种震撼。这真的是当时大宸的少年会说出的话吗?还是视频胡乱改编的台词?无数人心中凌乱了。明心呆呆的出神了一会儿之后,扯出一抹笑,那笑像释然,像明悟。“受教了,小善士。”明心双手合十,朝几人施了一礼,后者连连摆手,表示当不起。明心叹道:“吾,终于明白此问的答案了,明心心已明,该去赴约了。”随着他的一言落,神官庙内的众人随着画面开始淡化。只一瞬间,明心就站在了当初那间破茅草屋前,那片竹林仍在,只是当年的茅草屋终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早不知何时蹋了。他戴着斗笠,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坐在屋前的大石头上歇脚,脚上的草鞋还沾着竹林中的新泥。他看着面前这片更加茂盛的竹林,等着人来赴约,神色不见焦急,一如既往的平和,比起年轻时,还要更添一份从容,那是千帆过境后的从容无波。片刻后,画面中出现一人的衣角,然后是一个老人慢慢走来的背影,老人手中还拿着一根青翠的竹枝,枝上竹叶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镜头转至正面,才现出老人的正脸来。此人正是之前视频中出现过的,老年时期的萧临渊。他还没走到明心旁边,但听到脚步声,明心转过头,看见来人,他从石头上下来,缓缓弯腰,施一礼。“拜见太上皇。”是的,他现在终于是明白过来萧临渊的身份。为什么要将令牌和竹枝送进宫,因为这人住在皇宫,其他王爷都死了,再一结合这人的年岁,能瞒过当年的明心,却瞒不过现在老了的明心了。“免礼吧。”“看来你已经找到问题的答案。”明心从善如流的直起身,两人之间隔了几步的距离,萧临渊停在原地没再往前。“是的。”明心点头,没有说自己的答案是什么,而是指了指放在石头旁边的那个大大的书箱,他说:“那是草民的答案,也有这世间千千万万人对这问题的回答,还有草民这一路上的见闻,太上皇若有闲情雅致,不妨一观?”“草民明心,告退。”说罢,明心走了,他要走去哪儿萧临渊没问,他也没说。他这趟来,只留下了那一个大大的书箱给萧临渊。那箱书,被萧临渊带了回去。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他转动着手中颜色各异的玉珠,合上手中书籍的最后一页,忽而开口说出一句,“阅尽人间二十八春,明心归来不见神也。”“明心、明心,心已明,好啊……”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好字是什么意思,只有一旁的小御史在勤勤恳恳的记着他的言行。又一天,萧临渊似乎终于看完了明心那一箱子书中的最后一本,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开口道,“来人,传旨,二十八神官最末一位,封属——明心。”殿中伺候之人皆是错愕。但没人去反驳萧临渊。于是,当这幅画面远去,显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封关于明心被封为传世阁功臣的册封圣旨。】!主打的就是一个神官是我家,热情靠大家。明心既无奈,又受宠若惊。看着观中供奉的小一号的神像,明心来了兴致,问几个年轻人,“你们觉得,神当存否?”几人先是相互看了看。最后一少年最先开口,他先是问道:“老先生问的是,神当存否,也就是说神该不该存在于世,是这个意思吧?”明心点头,“是矣。”于是少年下一刻便道:“不该。”明心便问,“可你们刚刚才说的崔神官,他也是神。”且此刻,他们就在人家的地盘上,说的这么无情,真的好吗?少年却面不改色,声音依旧笃定,“不,崔神官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人,哪怕现在被封为神。但我们信的并不是神这个封号,我们并非因他被封为神才信任敬重于他,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崔大人。”少年口中称的是他们,而不是单指一个个体的他,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这个他们是指的谁。——传世阁被封为二十八神官的他们。少年很聪明,一眼便看出明心大概率不是本地人,他道:“老先生不是丰州人士吧?”他微笑着,接着又问:“那老先生去过其他地方的神官庙吗?”明心摇头,他从前路过一州时,并没有特地去这些地方看过。但没关系,少年道:“没去过也不打紧,不妨这么讲吧,来这神官庙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崔正是人,不是神。”“全天下人也都知道,传世阁二十七功臣都是人,也不是神。”“我们不知道其他州的人是如何想的,但就拿丰州来说,我们叩拜,既是祈愿,也是祭他们生前之功。我们跪的心甘情愿,就是跪老天爷也没这么情愿过。如果没有这些于国于民有功的大功臣,大宸还会是今天的大宸吗?我们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少年摇摇头,脸上是赤诚的敬重和感慨。“如今盛世,功在他们,功在陛下,功在每一个为国为民之人,关那莫须有的神何事?”“乱世神不救世人,那盛世,又何须他们出现?您说呢,老先生?”少年的一席话叫许多人听得浑身一震。带给光幕外的人,就是全然的一种震撼。这真的是当时大宸的少年会说出的话吗?还是视频胡乱改编的台词?无数人心中凌乱了。明心呆呆的出神了一会儿之后,扯出一抹笑,那笑像释然,像明悟。“受教了,小善士。”明心双手合十,朝几人施了一礼,后者连连摆手,表示当不起。明心叹道:“吾,终于明白此问的答案了,明心心已明,该去赴约了。”随着他的一言落,神官庙内的众人随着画面开始淡化。只一瞬间,明心就站在了当初那间破茅草屋前,那片竹林仍在,只是当年的茅草屋终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早不知何时蹋了。他戴着斗笠,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坐在屋前的大石头上歇脚,脚上的草鞋还沾着竹林中的新泥。他看着面前这片更加茂盛的竹林,等着人来赴约,神色不见焦急,一如既往的平和,比起年轻时,还要更添一份从容,那是千帆过境后的从容无波。片刻后,画面中出现一人的衣角,然后是一个老人慢慢走来的背影,老人手中还拿着一根青翠的竹枝,枝上竹叶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镜头转至正面,才现出老人的正脸来。此人正是之前视频中出现过的,老年时期的萧临渊。他还没走到明心旁边,但听到脚步声,明心转过头,看见来人,他从石头上下来,缓缓弯腰,施一礼。“拜见太上皇。”是的,他现在终于是明白过来萧临渊的身份。为什么要将令牌和竹枝送进宫,因为这人住在皇宫,其他王爷都死了,再一结合这人的年岁,能瞒过当年的明心,却瞒不过现在老了的明心了。“免礼吧。”“看来你已经找到问题的答案。”明心从善如流的直起身,两人之间隔了几步的距离,萧临渊停在原地没再往前。“是的。”明心点头,没有说自己的答案是什么,而是指了指放在石头旁边的那个大大的书箱,他说:“那是草民的答案,也有这世间千千万万人对这问题的回答,还有草民这一路上的见闻,太上皇若有闲情雅致,不妨一观?”“草民明心,告退。”说罢,明心走了,他要走去哪儿萧临渊没问,他也没说。他这趟来,只留下了那一个大大的书箱给萧临渊。那箱书,被萧临渊带了回去。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他转动着手中颜色各异的玉珠,合上手中书籍的最后一页,忽而开口说出一句,“阅尽人间二十八春,明心归来不见神也。”“明心、明心,心已明,好啊……”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好字是什么意思,只有一旁的小御史在勤勤恳恳的记着他的言行。又一天,萧临渊似乎终于看完了明心那一箱子书中的最后一本,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开口道,“来人,传旨,二十八神官最末一位,封属——明心。”殿中伺候之人皆是错愕。但没人去反驳萧临渊。于是,当这幅画面远去,显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封关于明心被封为传世阁功臣的册封圣旨。】!主打的就是一个神官是我家,热情靠大家。明心既无奈,又受宠若惊。看着观中供奉的小一号的神像,明心来了兴致,问几个年轻人,“你们觉得,神当存否?”几人先是相互看了看。最后一少年最先开口,他先是问道:“老先生问的是,神当存否,也就是说神该不该存在于世,是这个意思吧?”明心点头,“是矣。”于是少年下一刻便道:“不该。”明心便问,“可你们刚刚才说的崔神官,他也是神。”且此刻,他们就在人家的地盘上,说的这么无情,真的好吗?少年却面不改色,声音依旧笃定,“不,崔神官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人,哪怕现在被封为神。但我们信的并不是神这个封号,我们并非因他被封为神才信任敬重于他,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崔大人。”少年口中称的是他们,而不是单指一个个体的他,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这个他们是指的谁。——传世阁被封为二十八神官的他们。少年很聪明,一眼便看出明心大概率不是本地人,他道:“老先生不是丰州人士吧?”他微笑着,接着又问:“那老先生去过其他地方的神官庙吗?”明心摇头,他从前路过一州时,并没有特地去这些地方看过。但没关系,少年道:“没去过也不打紧,不妨这么讲吧,来这神官庙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崔正是人,不是神。”“全天下人也都知道,传世阁二十七功臣都是人,也不是神。”“我们不知道其他州的人是如何想的,但就拿丰州来说,我们叩拜,既是祈愿,也是祭他们生前之功。我们跪的心甘情愿,就是跪老天爷也没这么情愿过。如果没有这些于国于民有功的大功臣,大宸还会是今天的大宸吗?我们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少年摇摇头,脸上是赤诚的敬重和感慨。“如今盛世,功在他们,功在陛下,功在每一个为国为民之人,关那莫须有的神何事?”“乱世神不救世人,那盛世,又何须他们出现?您说呢,老先生?”少年的一席话叫许多人听得浑身一震。带给光幕外的人,就是全然的一种震撼。这真的是当时大宸的少年会说出的话吗?还是视频胡乱改编的台词?无数人心中凌乱了。明心呆呆的出神了一会儿之后,扯出一抹笑,那笑像释然,像明悟。“受教了,小善士。”明心双手合十,朝几人施了一礼,后者连连摆手,表示当不起。明心叹道:“吾,终于明白此问的答案了,明心心已明,该去赴约了。”随着他的一言落,神官庙内的众人随着画面开始淡化。只一瞬间,明心就站在了当初那间破茅草屋前,那片竹林仍在,只是当年的茅草屋终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早不知何时蹋了。他戴着斗笠,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坐在屋前的大石头上歇脚,脚上的草鞋还沾着竹林中的新泥。他看着面前这片更加茂盛的竹林,等着人来赴约,神色不见焦急,一如既往的平和,比起年轻时,还要更添一份从容,那是千帆过境后的从容无波。片刻后,画面中出现一人的衣角,然后是一个老人慢慢走来的背影,老人手中还拿着一根青翠的竹枝,枝上竹叶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镜头转至正面,才现出老人的正脸来。此人正是之前视频中出现过的,老年时期的萧临渊。他还没走到明心旁边,但听到脚步声,明心转过头,看见来人,他从石头上下来,缓缓弯腰,施一礼。“拜见太上皇。”是的,他现在终于是明白过来萧临渊的身份。为什么要将令牌和竹枝送进宫,因为这人住在皇宫,其他王爷都死了,再一结合这人的年岁,能瞒过当年的明心,却瞒不过现在老了的明心了。“免礼吧。”“看来你已经找到问题的答案。”明心从善如流的直起身,两人之间隔了几步的距离,萧临渊停在原地没再往前。“是的。”明心点头,没有说自己的答案是什么,而是指了指放在石头旁边的那个大大的书箱,他说:“那是草民的答案,也有这世间千千万万人对这问题的回答,还有草民这一路上的见闻,太上皇若有闲情雅致,不妨一观?”“草民明心,告退。”说罢,明心走了,他要走去哪儿萧临渊没问,他也没说。他这趟来,只留下了那一个大大的书箱给萧临渊。那箱书,被萧临渊带了回去。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他转动着手中颜色各异的玉珠,合上手中书籍的最后一页,忽而开口说出一句,“阅尽人间二十八春,明心归来不见神也。”“明心、明心,心已明,好啊……”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好字是什么意思,只有一旁的小御史在勤勤恳恳的记着他的言行。又一天,萧临渊似乎终于看完了明心那一箱子书中的最后一本,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开口道,“来人,传旨,二十八神官最末一位,封属——明心。”殿中伺候之人皆是错愕。但没人去反驳萧临渊。于是,当这幅画面远去,显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封关于明心被封为传世阁功臣的册封圣旨。】!主打的就是一个神官是我家,热情靠大家。明心既无奈,又受宠若惊。看着观中供奉的小一号的神像,明心来了兴致,问几个年轻人,“你们觉得,神当存否?”几人先是相互看了看。最后一少年最先开口,他先是问道:“老先生问的是,神当存否,也就是说神该不该存在于世,是这个意思吧?”明心点头,“是矣。”于是少年下一刻便道:“不该。”明心便问,“可你们刚刚才说的崔神官,他也是神。”且此刻,他们就在人家的地盘上,说的这么无情,真的好吗?少年却面不改色,声音依旧笃定,“不,崔神官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人,哪怕现在被封为神。但我们信的并不是神这个封号,我们并非因他被封为神才信任敬重于他,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崔大人。”少年口中称的是他们,而不是单指一个个体的他,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这个他们是指的谁。——传世阁被封为二十八神官的他们。少年很聪明,一眼便看出明心大概率不是本地人,他道:“老先生不是丰州人士吧?”他微笑着,接着又问:“那老先生去过其他地方的神官庙吗?”明心摇头,他从前路过一州时,并没有特地去这些地方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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