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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全忘了（第3页）

“我每天都能安眠！”

“村长会保护我们！”

最终，他们全部停下，整颗树上的人脸齐齐朝黎危看齐，热情地发出邀请——

“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黎危说：“不了。”

凤森旭被固定在根茎之下，面部遍布深绿的脉络，连眼睛也不例外。他咕噜咕噜地转动眼珠，斜着注视着黎危：“你从不痛苦吗？”

“不觉得无力吗？”

“还要在黑暗中走多久才能看得到希望呢？”

“我们永远无法对抗祂们……人类注定要走向灭亡。”

“祂们终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黎危无动于衷地半跪在凤森旭面前，用手套擦了擦手中的刀。就在即将刺入凤森旭心脏的刹那，他听见对方说：“我认识你。”

“……”

凤森旭说：“我们撤离的队伍经过了你主导的最后战场。”

树上的人脸异口同声：“我们自愿加入！”

凤森旭说：“只为人类的存续献上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

树上的人脸们接道：“哪怕飞蛾扑火！”

黎危垂眸，看着凤森旭碧绿的眼睛。

凤森旭裂开嘴，口腔里全是满眼的

14、全忘了（）

根茎。他的嘴角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一张一合地模仿黎危的声音：“你们的存在只会为祂们贡献养分——都滚吧。”

黎危没有这段记忆。

他本不必在意一个异变之人的胡言乱语，尽管那确实是他可能说的话。

但树上的某张人脸又张口说：“看呀！最高指挥官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忘了那场战争！”

“他视我们如蝼蚁，让我们死得毫无意义！”

“战争赢了，他脑子却坏了！”

纷杂的声音扰乱了黎危的思绪，他不悦地眯起眼睛，干脆利落地给了凤森旭两刀，一刀刺在大脑，一刀刺在心脏。

他起身，冷眼俯视着凤森旭：“我最憎恶他人左右我的思想。”

然而这两刀并没有产生多少伤害，绿色的液体缓慢流出，伤口也在逐渐愈合。

“他试图让我们再死一遍！”树上的人脸们又摇曳着齐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