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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席三人:“………………”
在凤清涟被气死之前,慕九天藏笑低咳了声,起身。
按常俗旧
礼,慕九天以太上长老兼掌门师尊的身份,对祈华殿内乾门众人言语了几句,带头祭天,再回座位后,便算正式开了席。
祭天祭祖是最庄重的流程,慕寒渊与另外两位都算外人,云摇却须得起身,陪同慕九天一道,到祈华殿正中行祭天之礼。
而她这边结束,同慕九天回来莲台时,正对上凤清涟皱眉盘问慕寒渊的场面——
“……云摇可是乾门的小师叔祖,多少年威压魔域的仙门第一剑,你若真是个毫无修为在身的一介凡人,怎么与她相识,她又怎么会看上你的?”
凤清涟面色酡红,再看手中随他语气激动抬起的酒盏,显然已经喝了几杯了。
云摇停步,眼神微凉地盯着他。
慕九天笑着揣袖跟上来,停在她身侧:“凤凰看来是贪了几杯,言行无状,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云摇微微磨牙:“看在他回来报过信的面子上。”
“报信?”这回轮到慕九天茫然,“报什么信?”
“说了你也忘了。”
“嗯?”
云摇没有给慕九天答疑解惑的闲心,朝莲台下的长阶踏上。
两方莲台居高,上面暗流涌动的三人似乎无人察觉她的到来。
云摇走得慢,听慕寒渊声线温润,如清泉过旁:
“…也曾踏足修行路,只是一时走火入魔,废尽修为,承阿摇几次搭救于生死之刻,此生难报。我也只能结草衔环,在她身侧常伴左右了。”
“……”
云摇的步伐有些艰涩下来,心里像是刚落了场雨的泥土,柔软又湿泞。
明明是他为了她,抑终焉之力,承天道之劫,废尽修为已是最轻,五感尽丧、十死无生才是原本他能料见的终局。
可他如今说来,却如此轻描淡写,还好像是他之过。
慕寒渊……
云摇揉了揉脸颊,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难过神色,刚抬脚要再上一阶,就听得那杂毛鸟的毒嘴又开。
“结草衔环?她可是乾门的小师叔祖,莫说在乾门了,即便是在整个仙域,那也是一呼万应,多少厉害人物巴不得鞍前马后地侍奉她,听你说的,好像还是为难你了?”
凤清涟打量着那袭白衣,冷然地笑。
“可你这样连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废人,又凭什么能在她身边占据一席之——”
“凤清涟。”
一句极为平静、连语气都称得上平和的女声,忽然在莲台下响起。
凤清涟手中杯盏僵住。
连萧九思都眼皮抽跳了下,有些凛然地坐直了身。
藏在地面上繁复的花纹间,一层极淡的霜色沿着玉阶攀上,向着凤清涟二人在的坐席间蔓延。
凤清涟少有地神色慌乱了几分,他搁下杯盏,朝那声音传来的莲台下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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