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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学徒,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
仿佛被人同时选中的宿命,有着某种特殊的安排。
陈迹联想到姚老头喜欢以六爻之术算卦的模样,还有能抵御冰流的负石抱桩之术,他总觉得这位师父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难道在这个世界里,六爻之术真有上问苍穹、下问黄泉的神秘手段?
正思索着,一位身穿藏青色长衫的中年人登门,刘曲星赶忙笑脸相迎:“王管家,这么晚来医馆?”
中年人朝姚老头拱了拱手:“姚太医,我家老夫人中午吃过饭以后便上吐下泻,如今已是昏迷在床了,我家老爷遣我请您登门问诊。若您肯登门,必重谢。”
姚老头瞥了他一眼,随手在柜台上掷了六次铜钱:“地火明夷、风泽中孚……今晚不宜出门,不去。”
陈迹:啊?
管家面露难色:“姚老先生,您是大夫,需有医者仁心,怎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卦象便至人命于不顾?”
“洛城那么多大夫呢差我一个?”姚老头瞪了他一眼:“你们李家向来抠门,上次夜里登门求诊也说必有重谢,结果我上门诊病之后,只是扎了一针便治好了他母亲的头痛。你家老夫人嫌我赚钱太简单,便想赖掉所谓的谢礼。临走时,竟然就送了我两条熏咸鱼,谁爱去谁去!”
王管家急了:“姚太医,我家老夫人年事已高,您体谅一下……”
姚老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要拿年龄说事,她比我小三十多岁呢,整个洛城没人能在我这里倚老卖老。”
王管家:“……”
姚老头挥挥手:“佘登科,送客!”
待到佘登科送走王管家,回来对姚老头道:“师父,为啥不让我们出诊啊?出诊一次也能赚一两银子呢。”
姚老头气的骂人:“你们到我这里两年了连脉都摸不准,现在让你们出诊,跟派个杀手过去有什么区别?”
佘登科呼吸一滞:“师父,我有努力在学了……”
姚老头抬手便是一竹条抽在佘登科胳膊上:“滚去做饭!”
佘登科赶忙往后院走去,刘曲星则跟在他后面,一个高高壮壮魁梧似铁塔,一个瘦瘦的像麻杆。
到了后院,佘登科沉声道:“你小子今天过分了,大家同门师兄弟,没你这么作践人的。”
刘曲星怔了一下:“我过分?我怎么过分了,他家不给他交学银,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你可别忘了,师父的亲传弟子只收一人!”
佘登科陷入沉思,亲传弟子才能接太医院的官职,三位学徒本就是竞争关系。
……
……
厨房飘出饭香味,院子里摆好了矮矮的饭桌和矮脚凳,姚老头端着一碗小米粥,慢慢的溜着边喝。
桌上放着一碟咸菜一碟豆腐,佘登科与刘曲星两人端坐在小凳子上,等师父吃完抹嘴了才敢拿起筷子。
陈迹交不起学银,便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了,只能站在一旁啃杂粮饼子。
杂粮饼子里不知道掺了什么野菜,有些难以下咽。陈迹从水缸里接了一瓢水,就着水将饼子送进肚里,拎着水桶和抹布往正堂走去。
姚老头瞥了他一眼:“天都黑了还去干活?”
“怕明日事情做不完,就起来先把地板擦了,”陈迹解释道。
姚老头挠了挠眉毛:“苦肉计?你可别做苦肉计给我看,我不会心软的。”
陈迹笑了笑:“不会的,师父,我尽快赚学银交给您。”
他是真的想留在医馆,不论是来自皎兔与云羊的威胁,亦或是体内冰流的未解之谜,都需要他留在这里寻找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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