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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成快速走到金宝珠面前,用一丝微不可查的得意声调说,“我说过,我们不会分别。你看,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这次所处的环境是如此的空旷安静,四周除了永无止息的风声,别无它物。只有金宝珠和白璧成两个人,没有其他的干扰,以至于金宝珠这次非常专注的观察着白璧成的神情,于是金宝珠准确的在那张看似木然冷峻的脸上发现了一丝得意的小尾巴。这一发现,就使金宝珠感到很诧异了。看看这个衣服上满是血污和沙尘的人。谁能想到,在一刻钟以前,他穿着一尘不染的洁白衣服,傲然的站立在一众灵修中,也是能睥睨一切的贵公子。可是现在看来,这位贵公子简直是在行路途中,突然遭了劫匪的落魄样子。就白璧成此时的样子来看,金宝珠实在搞不懂,他有什么好得意的。而且,白璧成跟他一起掉到了大荒里,不就是意味着,这条最容易找到出路的方法断绝了。“我以为,我们能掉在一块地方的可能性,不亚于世界上长出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金宝珠由于失去了能够快速走出大荒的方法,所以对白璧成说话的语气带着三分火气。而且她可以肯定,白璧成之所以会出现在她面前,绝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白璧成在被弹出秘境的时候动了手脚。“世界上的确找不出两枚相同的树叶,可是相似的却有很多。我们也只是掉落的距离相近而已,并没有完全重叠,我从掉落的地方走到这里来,就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早已不算少年的白璧成心里知道,无休止的辩驳下去,只会增加跟你对话之人的怒火,所以在稍加解释之后,他就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来说点有意义的吧,看看怎么走出大荒。”金宝珠说,“我是没什么好办法了,你要是有办法,那就快点说出来吧。”金宝珠的话中其实还隐藏了一个潜台词,她虽然没有好办法,但是她有一个笨办法。她的本体能够将灵气吸引到她周围,如此她就可以通过灵气流动的方向来判断出那里是靠近大荒外围的方向。可是这个方法有许多的缺陷,首先就是会在白璧成的面前暴露自己。其次就是大荒的灵气太过稀薄,就连金宝珠的能力,想要凝聚出足以辨别方向那种浓度的灵气,也需要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天时间,可是这三天中汇聚到她身边来的,肯定就不只是灵气了,还会有随着灵气而来的大量荒兽。金宝珠已经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聚集灵气来寻找方向的办法。因为在大荒中聚集起来的灵气,甚至比不过一个普通的凡人村庄,除去用来找方向,别无他用,实在得不偿失。反正金宝珠连万不得已的底线都订好了,只有在金乌风暴到来之前的一个月还没有找到出路,她才会暴露自己。可是在没有达到她的底线之前,她绝对不会将这个办法告诉白璧成。相比于金宝珠的私藏,白璧成显出非常有成算的样子,他对金宝珠说,“你放心,最多半个月,我一定带你走出大荒。”可是白璧成食言了,整整走了两个月,白璧成储物袋中的三瓶辟谷丹,已经只剩一瓶了,水也只剩下半壶。以至于这五六天白璧成都没有喝水,全都让给金宝珠喝。刚开始白璧成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他是阵法大师,就算修为低微,就算天机遮蔽了方位,他也有许多能确定方位的阵法。既然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大荒,那么白璧成最先就是借天阳精火为自己所用的赤阳阵。既然要借用太阳真火,那找到太阳的方位就很容易了。想起来容易,可是当白璧成真正翻开自己的储物袋准备动手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原因是材料不够,赤阳阵毕竟是高级阵法,而灵者期的白璧成只有一大堆低级材料。这就是突然从富翁变成乞丐的不便之处,改不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真到需要掏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钱。失望的看着手中的一堆低级材料,白璧成精简了又再精简,才终于做出了一个微型赤阳阵。拿着手中的低级阵盘,白璧成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羞愧的对金宝珠说,“这个阵盘只能在有太阳光的时候能用。”金宝珠有些疑惑,问道,“那我们可以白天赶路,晚上休息,我不怕热。”“可是白天太阳会绕着整个修灵界转一圈,我们如果跟着走,就是在原地转圈子。所以我们每天只有日出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日落太阳还没有完全沉下去的时间赶路,每天加起来只有半个时辰。”白璧成无奈解释道。走走停停,白璧成和金宝珠在大荒里逗留了两个月,期间免不了要跟荒兽交战。当然,如果不是成群的荒兽袭来,都是白璧成率先出手消除障碍。所以当金宝珠和白璧成在两个月后,遇到白璧成用纱布擦拭着灵剑上干结的污血,就算没有水,至少灵剑要始终保持洁净,否则很容易影响使用时的锋利程度,而对于一场战斗来说,往往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白璧成擦拭灵剑的样子很认真,完美的诠释出一个爱剑之人的形象。可实际上,他的灵识一直紧盯着金宝珠这边的动向。当那个被他顺手救下的少年对着金宝珠笑的时候,白璧成深感不满,觉得对方明晃晃的笑容太过刺眼。到那少年说话的时候,白璧成又觉得对方的声音显得轻浮讨厌。总之那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在白璧成心目中一无是处。还好,金宝珠言辞清冷的拒绝了对方的谢意,白璧成隐在暗处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金宝珠说,“你不应该谢我,是他救的你。”她摊开手,做出请看的姿势,指向白璧成的方向。那人的回答,却足够将白璧成气得不轻,他满不在乎的说,“他不是小姐的护卫吗,如果不是小姐的命令,他一个下人,怎敢轻举妄动。”听到这话,白璧成不可能再置身世外了,他冷哼一声,抬起手中的剑指着那少年,不轻不重的声音同时在那人的耳边响起,却比被蛛兽扑倒时,还让他感到恐惧,“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杀你。现在就看你有没有价值了。”那少年下意识的也抓紧自己手中的剑,只是相比于反抗,他此时更想做的是逃跑,是恨不得躲进脚底下的沙堆里。所以他在对白璧成说话的时候,再没有了先前的那股子猖狂。他用哀求的语气说,“大哥,你别杀我。我很有用,我是金乌城冯家家主的亲孙子,我的名字叫冯広,我这次偷跑出来是为了躲避玄天宗的弟子选拔。我逃出金乌城的时候,我们家已经悬赏一万块黄阶灵晶捉拿我了。你别杀我,你只要押送我回去,就有沉甸甸的灵晶拿。”白璧成的关注重点不在灵晶,而是在他话音中偶然提及的玄天宗。“谁人不知玄天宗是修灵界第一大宗门,别人想进去还求而不得,怎么到了你这里,像是变成玄天宗求着你进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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