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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跟人真的很不同,骄骄哭就很让人心疼,肉球哭就很让人想打。
“吵、死、了!”骆乔把石板丢开,东平小霸王浑身恶霸之气。
骆崇礼哭声一顿,看了骆乔一眼,然后仰头:“哇哇哇……阿娘我怕……哇哇嗷嗷……”
他哭得这么惨,连带着年纪比较小的三房八姑娘骆芷也忍不住哭了。
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惊动林楚鸿,她来不及问侍女就急急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无奈地嗔了女儿一眼,叫含光和宵练把院门打开。
院门一开,一群要给“边州土包子”一点儿教训的京城男女公子飞快跑出去,骆鸣珺还不甘心,指着骆乔,叫嚣:“你等着,你欺辱兄姐,我这就叫祖母来评评理。”
嘿呀,放你一马,你还来劲儿了。
骆乔走上前一步,骆鸣珺吓得跑飞快,一骑绝尘。
之后,骆广之去到如意院,看到的就是大房幸灾乐祸,二房吵吵闹闹,三房唯唯诺诺,四房老神在在。
吵得他头疼。
尤其是小孙子,哭起来没完没了,怎么哄都哄不了,还在地上打滚喊“打死她,打死她”。
骆乔还拱火:“祖父明鉴,是他们说要来给我这个‘兖州土包子’一点儿教训。无缘无故就要被教训,当时孙女害怕极了,就打碎了个石板想吓唬一下他们以退敌。就只是打碎了一个石板,绝对没有打爆任何一个人的脑袋。真的。”
骆广之:“……”
凶残!
太凶残了!
边州长大的孩子少有不经历战乱的,不是他们太凶残,而是世道太凶残。
汉末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各路诸侯竞相逐鹿中原,经历两百多年的战乱,各方政权建立又消亡,有的甚至只有短短十年,及至八十多年前,彭城郡出现一天降猛男,就是宋国开国武帝闻信。
灭陈汉、南楚、西楚、后燕等国,灭汪鼎、尚若、伏云、司马丘等诸侯,使南方有了百余年未出现的大一统局面,后定都建康,国号称“宋”。
可惜继任者一点儿也不猛,好大喜功,听信奸佞,瞎指挥西征还是蜗居一隅的齐国,丢了益、黔、锦、充州,把蜀地和大半个黔中都拱手让给了齐国。之后不吸取教训,还要北伐,被东西二魏联手暴捶,又丢了豫州给东魏,洛州给西魏。
武帝都能被气活。
没多久,这位就暴毙宫中,继位的是他的兄弟,再之后就是今上。
宋国这几十年日子还算平稳,作为与东魏、西魏、齐国都接壤的南边大国,边州时常摩擦倒未再失一城。
战争最苦者,百姓也。
两百多年的战乱,民生凋敝,稼穑荒芜,也就这几十年日子才稍微好了一点儿。
可边州的孩子感受不到京城的繁华。
别人在曲水流畅,他们在挥动耒耜;
别人在吟诗作赋,他们在骑马射箭。
四战之地——兖州。
地方不大,夹在诸大州之间,上通冀州、下接徐州,左邻豫州、右挨青州,堪称诸州的十字路口。兖州夹在黄河、济水、淮河、泗水之间,北有泰山之雄,西有蒙山之险,再远还有太行山,兖州基本就卡在太行山与泰山之间,两山夹一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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