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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救队队长望着前方风一般的男人,膛目结舌。卧槽,这男人不打电筒没有光照,不怕摔跤跌下山崖吗?唐思淼靠着身后淡淡的灯光,和手中的棍子,很灵敏的在林子里穿梭;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媳妇儿啊,抱着可乐球,揉着她脑袋说老公来晚了!作者有话要说:糖水:媳妇儿我来啦!你的声音太有穿透力……另外,可可唱的歌,歌名叫天策枪魂,很热血的一首歌儿。糖水夫人(7):糖水夫人(7)歌曲调子高昂,很费肺活量;一唱完,秦可可觉的自己热血沸腾,身子暖洋洋的。唱歌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运动吧?众人望着她,掌声伴着噼里啪啦的柴火爆裂声响起来。被困在山里,大伙儿不害怕是假的;加上死了人,大家心里已经变得十分脆弱;唱完歌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些,大家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秦可可抱腿坐下,吁了口气,望着火堆发呆:“你们说,会不会有人来找我们啊?”这个时候,她是最害怕的。她总觉得自己不对劲儿,下意识又摸了摸小腹。一片沉默,众人低着头,没人回答;她气馁了,长长吐了口气,将下巴磕在膝盖上,睫毛一扑一闪,头发垂下来盖住脸,憋了一下午的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一个人有牵挂的时候,是最怕死的。“会。”一道清澈干净的声音从她背后绕进她的耳中,声音低沉的温暖的就像刚出锅冒着热气的……红烧肉。呜呜呜呜呜……糖水……秦可可快哭了,她一定是太饿了,她太绝望所以产生了幻觉;这个时候糖水应该是华盛顿啊,怎么会在这里呢?她觉得自己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望着火堆产生了幻觉,怎么都有种回光返照的感觉啊。唐思淼进了山洞,沿着光源往里走;看见秦可可裹着羽绒服蹲在石头上,蜷缩在火堆旁,就像是一只圆滚滚的球。她的头发凌乱地垂下来,盖住了脸,他连叫了两声可乐球,对方都没有半点反应。难道是,受伤了?他忙踩着脚下的碎石奔过去,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去,将她捞了起来。他力气很大,在秦可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将她抱进了怀里。见怀里的人抬脸,双眼又红又肿,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唇齿不住的颤抖,发出嘚嘚嘚的声音……他心疼坏了,就像是自己珍藏的水晶,裂开了一条缝。他慌里慌张地握住她的手,忙喊:“宋医生!”随他们一起下直升机的有一名医生,是唐思淼特意带上来的;随队的军医固然好,可他信不过那些人的医术,唯独只信这名跟了他父亲十几年的宋医生。宋医生一把年纪了,很久没有这般“跋山涉水”走过路了,一直拎着医药箱跟在队伍后面;他这才刚进洞口,就听见唐少爷喊他。不让用猜了,必然是未来少奶奶找着了。秦可可真以为自己在做梦,抬手狠掐了一把唐思淼的脸颊,见他不喊疼脸眼睛也不眨一下,瘪嘴忧伤道:“果然是做梦啊……”唐思淼眉目一蹙,似乎是有些生气了:“有这么真实的梦?”他的语气很不友善,让秦可可打了个哆嗦。她愣了愣,又叹了声:“梦里的糖水还挺凶呢……”“……”唐思淼气急败坏,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实则,秦可可不是在开玩笑,她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见有救援队赶到,小肖和其它几名士兵、盛离、陈甜甜都松了口气;有人来接他们了,真好……总算是能从这鬼地方走出去了吗?大家伙儿没有走的趋势,愣愣看着秦可可和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小肖在部队带了两年,自认为见过不少有气质的英俊男人,可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气场,给人感觉挺沉重;但是不可置否,他确实很帅。男人戴着画家帽,穿着灰色毛衣,一身打包虽然简单,却怎么看怎么有味道,他觉得连他们团的团草,都不如眼前这个男人。小肖在部队呆久了,男人都看麻木了,能在心里给唐思淼做出这般高的评价,也算是件稀奇事儿。宋医生将医药箱搁置一旁,取出听诊仪戴上,将探测的那一头压进秦可可的衣服里,紧紧贴着她的腹部;听了一会儿,宋医生觉得奇怪,随后不动声色地收起听诊仪。他伸出手,如同长辈般,十分遗憾地拍了拍唐思淼的肩膀,声音很低:“先带她出山,做一个全面检查。”秦可可眨了眨眼睛,猛然反应过来不是梦,哪里会有梦这样的真实?她能真切感受到唐思淼的怀里的温度,能真切感受到听诊仪的冰冷,温差感像是一头泼下的凉水。她很介意地摸了摸自己小腹,情绪很复杂,她似乎一下明白了医生的意思。她总算明白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她感觉不到腹中的小心跳了……之前她虽没去医院检查,但却能感受到腹中带来的小小心跳感,那种感觉很微妙,她描述不出;就像是早春的西湖水里,荡漾起了微微涟漪,阳光只需那么一照,便觉满湖白莲盛开。唐思淼背着她走了段山路,她一言不发地将脸贴在他脊背上;他脱了外套,身上只穿了件白色长袖毛衣;他背着她走山路体力消耗过大,汗液气息立马从轻薄的毛衣缝里钻了出来;他淡淡的体味合着清新的熏香味儿,配合着男人平稳的吸气声,让她的心突然荡漾地很远。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山路颠簸地她很不舒服,许是吹了冰凉的夜风,她的胸口又闷又疼,胃里倒海翻腾;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儿,又像是晕船。上了直升机,唐思淼替她戴上耳罩,拉着她的手,手指有节奏的在她手背拍了拍,以示威安慰;见她脸色不大好,他低声安慰她:“我在,没事。”秦可可侧过头看了眼戴着灰色帽子的唐思淼,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虚无,她垂了垂眸,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什么地震、什么死人、什么腹中没了动静……都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她索性闭上眼睛,等“梦醒”。地震救灾仍在各台新闻播报,无非是今天救出多少人,明日死了多少人……新闻里对这次地震死亡的人数说得不是很明白,报出来的数字,比实际少了一大半。各地志愿者纷纷往平川县送救济物资,各地学校更是鼓动学生捐自己的旧衣服;可笑的是,那些志愿者捐来的物资,只有极少的东西能送进灾区;譬如一些收旧衣服的志愿者团队,嫌弃衣服难运送,背后找个地儿给焚烧了。秦可可是被医院电视的新闻报道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白茫茫一片天花板,再是一颗挂在中央的水晶样式的吸顶灯。顺着目光往下滑,是窗户、不透光的窗帘;她的病房是家庭式套房,房间门开着,外边有人在看新闻,而且声音开得很大,吵得她头疼。她翻了个身,某一处像是被撕裂一般,疼得她直咬唇。外面的人听见里边有动静,赶紧趿拉着拖鞋进了房间;见她坐下来,忙过去扶着她,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秦可可脑子有些发木,嘴巴一张一合,好半晌才叫了声:“伯母。”唐妈妈很不喜欢她这个称呼,眉毛一弯,佯装生气:“还叫伯母?该改口叫妈了!”还没结婚,“妈”这个字眼她喊不出来,只能客客气气地喊伯母。唐妈妈见她抿了抿嘴,脸上又写着“委屈”,便不忍心对自己儿媳妇声音音色太重,只好用少女般可爱的声音对她说:“现在喊也没关系,反正迟早会喊的。”秦可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小腹,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抬头,问唐妈妈:“伯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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