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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来,她的生日礼物孟殷每年都有赠送,而她除了那块橡皮,不是忘记便是笔记本等之类随手能找的东西。
白晨晨的消息她没再回复,走出自己房间到客厅,迎面的梁父欲言又止,想说什么被旁边的梁母眼神示意拦住。梁贞拿着她的通知书在看,一直沉默。
半晌,他神情复杂:“你确定你要去南岳?”
乔奈说是,梁贞放下通知书再没说什么,直到乔奈上楼都保持同一个坐姿,默默垂着头。
后来送她去南方的火车站,梁贞叮嘱:“学费和生活费都打到你卡里,我知道你不想再接受我的帮助……当是我借你的吧,可是……”
广播声杂音大,不停播报列车即将到达站台,梁贞在送行的队伍里像定格的风景,“乔奈,你不欠我的,至始至终是我需要弥补你。”
和梁贞分别,以往的心结和顾虑统统败给无法克制的感情,乔奈眼眶湿润,和他进行一个短暂的拥抱。
“忘了吧,梁叔叔。”她低声说,“我爸妈一定从来没有后悔过他们的选择。”
因为梁贞,是多么好的人。
她头埋在梁贞的胸口感受到梁贞的深呼吸,时间无比漫长,梁贞道:“谢谢。”
乔奈的脖子上俨然有湿意。
松开这个怀抱,梁贞强作笑颜地拍她胳膊,“车来了。”
身周拥挤的人流涌向车门,乔奈依依不舍地转过身,不免回头望几眼。
一眼,梁贞还在,第二次回头,依然在……不管身边人流换了几波,他挺直站在那里目送火车启程。
呼啸的火车上,身边坐着陌生旅客,靠窗缩着的乔奈抑制不住地捂脸抽噎,多么好的梁贞啊——为什么就没有给她去爱的一个理由。
到新的一座不熟悉的城市,宛然如一次新生。
南方春冬漫长,夏季短,乔奈刚下火车,一阵秋天凉爽的风袭过,她看到自己身上的短衣短裤,莫名有点冷。
南岳大学在郊区,离市中心坐车得要一个多小时,乔奈行李轻,只有一个箱子,秉着节约钱的美德她没有打车,用手机查好公交路线。
进入大学报道,交完费领取到宿舍钥匙,四人寝,上床下桌,带独立卫生间,有空调,比高中住宿环境好上几个档次,乔奈心里一颗石头总算掉一半。
还一半得看室友,她来得不算早,寝室已经有两个女生在整理行李,其中长发个高的女生率先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韩离离,离离原上草的离。”
乔奈笑回:“乔奈,铜雀春深锁二乔的乔,无可奈何的奈。”
“哎呦喂,你们都是理科生吗!”另外同是长发,却漂染一头个性的酒红色,个子娇小,但嗓音粗,“一个一个这么文绉绉,我是张格丹,格丹的格,格丹的丹。”
乔奈:“……”
韩离离冲她扔过去一个枕头:“普通话不标准,一个蛋!”
两人正在各自的床上架蚊帐,被打的张格丹激动地要捡起枕头打回去,结果散开的蚊帐绊住脚,摔在没铺床垫的木板,当即疼的叫唤。
“没事吧,”乔奈冲到她床边附近。
那边韩离离笑得站不直。
“没事,”对方痛苦地摆手,隔得近看,她相貌秀气小巧,却鼻孔朝天,垂死挣扎状,“我……我还死不了……”
乔奈:“……”
好吧。
很快最后一个室友到齐——
“焦蓝。”
名字是大学军训两天后张格丹告诉乔奈的。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晚,首先这位室友并没有向她们做自我介绍,听说家在本地,非常有钱,独生女,来的时候一家人上阵送进宿舍,气势浩浩荡荡,提进来的行李箱就有十个,七个放衣服,三个里全是鞋。
韩离离本想和家长们打声招呼,但在听完这些人对宿舍环境百般挑剔,瞬间发现自己和对方生活的不是一个档次,没敢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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